被雪域旅馆的侍者扔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要想再参加幽灵集市只能等明年。
小鱼哭得泪眼蒙蒙,老白的心里也不好受,把探险队的两员大将给弄丢了,这得是多大的责任,就是赔上老命也不好向程雷交待!
程雷安排的直升飞机两天后才过来,这两天可得怎么办?
老白望着天际一道曙光渐渐跳出沙海,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王老仙拍拍屁股,抹去脸上的细沙,露出一副白净细腻的脸膛。王老仙年纪不过三四十岁,身量不高不矮,穿着对襟深蓝缎绣万字福的唐装,衣领敞着露出内衬的雪白禅服,衬得脖颈上的皮肉更加细白。乍看之下像个学者,细瞅才能看出他与寻常人的不同,一只眼睛乌黑发亮,一只眼睛泛着幽蓝的光。
“老头,你搅了我的好事,今天咱们就先记下这笔帐,往后等我空闲了再找你算去。”
“放屁!你是哪路货色,敢跟我叫板我还没说你坏了我的大事,要是追究起来,你提头认罪都解决不了。”
老白窝着一肚子火骂完,见王老仙掐着兰花指望着他笑,不由得更加火冒三丈,拍了拍小鱼让他不要再抹泪了,径直朝王老仙走去。
“报上大名,以后算帐免得找不见人。”
“本爷现在没功夫理你。”
王老仙像是掐准了方向,松开兰花指抬步朝北走去。老白伸手扯住王老仙的衣后襟,王老仙往前挣,只听得“嗤啦”一声,王老仙贵气十足的万字福唐装立刻裂开一道华丽丽的口子。
王老仙的脸顿时气青了,抬手就朝老白挥去,老白等的就是王老仙出手,立刻伸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把你的死符拿回去。”
“噢,原来是受不住我的死符?你的本事呢,都喂了秦岭的野狗?”
王老仙斜气的眼神在老白的脸上扫荡,老白一时竟然答不上来了。
“师傅。”
小鱼搀扶住老白摇摇欲坠的身体。王老仙掐起兰花指朝老白轻轻一弹,一张墨黑的纸符从他的指尖射向老白的胸口。黑色纸符像长着眼睛,碰到老白的衣服忽地钻进他的衣袋。
这时天边现出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终于看出是一架小型飞机。飞机降落的气流掀起巨大的沙浪,漫天飞沙让人睁不开眼睛。
老白和小鱼只能背身遮住眼睛,风沙终于消停了,王老仙也不见了。小飞机已经爬上云层变得若隐若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天上还有一架飞机朝东北飞去。
“师傅,那家伙把你的死符还给你了,他好像认识你。但是他怎么不要他的死符呢?”
“他留着我的死符只能当废纸,还给我是打我的脸!”
老白掏出衣袋里的黑死符看了一眼又收进去。这时胸口的隐痛又发作了,王老仙打入老白心口的黑死符就像一枚炸弹,随时能取老白的性命。
江湖术士的至高成就也只能修成一张黑死符,黑死符可以险时保命危时制敌,可以说是术士们绝杀密器。纵是老白家学渊源,又保持着童子身修习一辈子,也不过是只修得了一张黑死符。
老白想不明白,他和王老仙往日无仇,这次为抢韩冬交手,就算韩冬是至阳至阴的身体,王老仙也并没有抢到,他怎么舍弃他的黑死符呢,除非他有不止一张黑死符!
“师傅,你还好吗?”
老白的额上全是虚汗,小鱼担心得眼圈再一次红了。这会他已经忘了师傅收杨春做徒弟冷落他的难堪,只把老白当成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
“一时半会死不了!”
老白使劲捶了一下心口,真希望捶一捶就能把心口上印着的黑死符给捶掉。每个术士的黑死符都只受术士本人控制,只要打入敌人心口,那就可以随时叫敌人去死,或者随时可以折磨敌人,让敌人生不如死。
“那有没有办法把黑死符取出来?”
小鱼也只是出于对师傅的关心表示一下安慰,明知道黑死符钻入心口就等于刻在心上,怎么可能取出来呢,那不是等于把心也给挖出来了!
老白苦笑一下:“除非把我的心挖出来,把那个印子给抹去了。”
“不要想那些了,趁着我还能动能说,咱们先想想怎么办吧!”
要在沙漠里生存下去,当然不能没有水。老白让小鱼去附近找水源,然后盘腿打坐,施法取出幻镜,想看看韩冬和杨春怎么样了。可惜幻镜是制成了,里面却是一片黑暗,别说想看见杨春和韩冬,就是一丝光亮也没有。
落在那幽冥界,哪里还能看到呢!
老白轻叹,伸手按着胸口。估计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家传秘籍还没有传给杨春。以后还不知有没有机会……老白猛地敲打自己的两膝,必须振作起来,必须得把杨春和韩冬从幽冥界给带出来。
小鱼带回来一水壶的清水,指着前面一片旋着陀螺一样的沙丘,告诉老白那里有一汪水泉,要不要过去那里等直升飞机来。老白拍了一下小鱼的脑袋:
“把壁虎和爱舞都弄丢了,我哪有脸坐飞机回去。”
“那咋办?”
“凉拌!等太阳落山再想办法。你把幻化符准备好,要多准备几张,绝不能出错!”
小鱼哦了一声,不明白师傅要幻化符做什么,幻化符可以修改容貌体形,让人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太阳落山的时候,小鱼拿着一叠描画好的幻化符交给老白。老白让小鱼先收好,暂时先不用,然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