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四爷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另外一个与他同样清楚的人,就只有他的心腹,鲍涛!
筹划了两年之久,马上就要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一但知道了银子的下落,彭四爷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城外的那些灾民,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如何能够帮助他成就大事?所以,彭四爷会在这段时间里,让这些灾民多吃上一点粮食,恢复几分的体力。待等自己准备起事之时,在突然将这仅够活命的口粮断掉。如此,这些刚刚吃上一口饱饭的灾民,突然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中,他们会怎么做呢?
无外乎是两条路。一是甘心饿死,二是奋起反抗。到时彭四爷组织起自己的人手揭竿而起,这整个西安府就都是他的了!
计划如此的完美,对于明天的幻想也如此的美好。不过,今天却还没有过去。
今天,彭四爷就有今天的事情未完。“鲍涛,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老爷,出了点岔子……”
“什么叫出了点岔子?”
鲍涛说道:“我们埋伏在酒楼的人没有得手,让乔老头和那个锦衣卫跑掉了。派去乔府寻找账本的人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彭四爷面沉似水。“鲍涛,以你的能力,不会办不好这一点点的小事情啊!”
“老爷明见!派到乔府的人本应该得手的,只可惜有人先他们一步到了乔府。”
“是什么人?那两个锦衣卫吗?”
鲍涛回答道:“对方也是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锦衣卫!”
“锦衣卫,又是锦衣卫!”忽而,彭四爷的性情忽又变的十分暴躁。“鲍涛,先解决了这两个锦衣卫!”
“老爷,不可啊!”鲍涛急忙劝阻。“锦衣卫难以对付,贸然动手只怕会耽误了老爷的大事!”
彭四爷不以为然。“鲍涛,你当初不也是锦衣卫吗?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两个年轻人?”
鲍涛出身于锦衣卫的事,也就只有彭四爷一人知道。当初鲍涛投靠于他,还令彭四爷深感意外。要知道,放眼整个大明,锦衣卫也算是一个体面的差事了。彭四爷打破了头也想象不到,鲍涛为什么会放弃了大好的前途,与自己做这样冒险的事情。
不过,在两人“兵合一处”之后,鲍涛所做的一切都令彭四爷甚为满意。渐渐的,存在与两人心中的这点顾虑也县谜语无形。
直到今天,这原本已经消弭的点点顾虑,却又涌上了彭四爷的心头。
彭四爷就是这样的人!尽管鲍涛这段时间已深得他的信任,可这一件事情办砸了,他就会忍不住怀疑。
可怀疑是一回事,是否表现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鲍涛!”彭四爷换回了往常的那副表情。“既然是大事,自然不可以急在一时。目前最要紧的,是解决了那两个锦衣卫!”
彭四爷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出去那两个碍事的锦衣卫。一来,可以为自己的大事铺平道路。二来,这无异于又是鲍涛的一份“投名状”。若是鲍涛不忍对这两个锦衣卫下手,彭四爷便再也不会信任他。
“是!”鲍涛答应的很干脆。“老爷吩咐,鲍涛一定照办。只是不知道,老爷要在什么时候见到他们的人头!”
见状,彭四爷心底又有了一丝怀疑。“难道我想错了鲍涛?难道昨夜的失手真的只是一件意外?”
自从彭四爷决定做件大事之后,他的性情便的越发谨慎。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多疑的地步。回想起鲍涛近两年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彭四爷心中难得的,对自己方才的猜疑有了几分愧疚之意。可是,话已出口,贸然收回却只怕会令鲍涛觉得,自己是不信任他!
“却也不急!”彭四爷话锋一转。“等你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动手,不要付出太多的伤亡。”
“是!”鲍涛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在彭四爷的面前,他成功的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待等时间一到,就算彭四爷不吩咐,他也会对这两个锦衣卫动手。而且,还不单单是这两个锦衣卫!
……
“你看到了吗?就是这个人!”
杨旭看得很清楚。而且,当他看到了苏先生之后便觉得,今日他们定然是不虚此行的!
刚到西安府时,杨旭就和城外的灾民有了冲突。而且那次的冲突甚为意外。若不是他们胯下的马好端端的栽了跟头,他们也就不会深陷在其中。而马匹,始终都是由沿途的锦衣卫户所提供,唯一一次可能被人做手脚的地方,就是被这位苏先生饮下了一桶清水。
单从这点判断,这位苏先生定然是与城外灾民有着某种默契。
“苏先生,今天可是早的很啊!”店门刚开,伙计便瞧见了早早等在门外的苏先生。“您瞧,既然来了,怎么不向店里招呼一声,我也好早些将先生迎进来呀!”伙计客气着。
苏先生说道:“不敢!见店门没开,就知道你们还没上工呢。苏某在店外等上一等,也不碍什么事。”
“您瞧,还是苏先生这样的读书人知道为我们这些伙计着想!”伙计将门板大开,将苏先生迎进店中。
“我们也跟进去吗?”
韩毅拦住了杨旭。“不忙!按照往常来说,这店里会套了车,跟着这个年轻人一路去城外。我们跟着到了城外再动手,免得惊动了旁人!”
时间不大,车队出现了。这处粮店的后院单独有一处院门,只供车辆来往。
“那个年轻人呢?怎么不见了?”杨旭眼睛瞪的大大的,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