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飞凤猝不及防,被万俟壮这一脚踹了一个跟头,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我现在就要报仇,现在就要报仇!”万俟壮踹倒了姬飞凤还不罢休,追上去拳打脚踢,大有把姬飞凤活活打死之势。
面对儿子的殴打,姬飞凤不敢还手,缩着身子,连连后退。
万俟龙上前拉住了万俟壮,苦苦劝道:“壮儿,别打,别打,那可是你娘呀。”
万俟壮如狼似虎,瞪着眼睛要吃了姬飞凤似的,指着姬飞凤,叫道:“你现在就给我报仇去,现在就去,现在!”
一边叫嚷着,万俟壮一边踢着姬飞凤。
万俟龙见怎么劝说万俟壮也不听,窜起了火气,把万俟壮甩了一个跟头。万俟壮聚精会神地殴打姬飞凤,没有防备万俟龙在旁边甩了自己一下,脚步趔趄,咚的一声,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哎呀,壮儿,你没事吧?!”姬飞凤急得跳了起来,慌忙跑过去搀扶起万俟壮。
万俟壮脑袋上鼓起了一个大包,这么一撞,清醒了一些。
“壮儿,你怎么了,怎么了?”姬飞凤紧张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心想,宝贝儿子聪明伶俐的,会不会撞傻了?
姬飞凤瞪着万俟龙,踹了他一脚,叫道:“你疯了,你想弄死壮儿!”
万俟龙很是委屈,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姬飞凤指着万俟龙,说道:“你这个短命鬼,壮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决饶不了你!”
姬飞凤像一头母老虎似的,把万俟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万俟龙自知做错了事,蔫头耷脑的,也不敢吭声。
突然,万俟壮在旁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姬飞凤慌忙问道:“壮儿,你怎么了,怎么了?”
万俟壮瘪了瘪嘴,说道:“我饿!”
万俟龙、姬飞凤松了一口气,冲着远处的家丁们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厨房准备饭菜,一刻钟之后,端不来饭菜,拧掉你们的脑袋!”
家丁们爬起来去准备饭菜,万俟壮抹着眼泪,呆呆地走出了卧房。
万俟龙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好端端的一个家,现在被那个小兔崽子闹得鸡飞狗跳,真是可恶!”
姬飞凤恶狠狠地说道:“明天咱们就去捉住那个小兔崽子,让壮儿拿着刀,一刀一刀把他活剐了,喂狗!”
“老爷,夫人,”一个家丁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万俟龙问道:“什么事?”
“沙陀商会的沙连海会长,送来一封亲笔信,请老爷过目,”家丁双手递上了书信。
万俟龙接过书信,打开看了看,脸色阴沉起来。
姬飞凤在旁边问道:“沙老头说什么呢?”
万俟龙把书信攥成了一团,说道:“沙老头说那个打伤壮儿的人是他的恩公,他要当调解人,请我们去和那个小兔崽子化解恩怨。”
姬飞凤勃然大怒,叫道:“化解什么恩怨,那个小兔崽子打伤了壮儿,就得把他千刀万剐喂狗,给我们壮儿出气!”
万俟龙眉头紧皱,说道:“可是我们现在还欠着沙老头的钱。”
万俟家是世家贵族,传到万俟龙这一代,已经显露出败落的迹象。万俟龙一家人只知道吃喝玩乐,也不懂得理财经营,入不敷出。
为了撑起万俟家的门面,继续过着享乐的生活,万俟龙去钱庄借钱。刚开始,万俟龙找到了万象商社的钱庄,万象商社的钱庄以万俟龙没有偿还能力为由,不肯借钱给他。
这时,沙陀商会的钱庄刚刚在西周区成立,万俟龙就去沙陀商会的钱庄借钱。万俟龙要借的数目很大,钱庄的人做不了主,请示沙连海。
沙连海想了想,决定借钱给万俟龙,万俟龙欣喜若狂,写下了借据。
现在,万俟家连本带利,欠着沙陀商会几十万两银子。沙连海要是按照借据来收债,万俟龙一家三口顷刻之间就得露宿街头。
万俟龙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咱们不能得罪沙老头。”
姬飞凤欠了一屁股的饥荒,还硬气,叫道:“那就任由那个小兔崽子打咱儿子?”
万俟龙想了想,说道:“沙老头的面子,咱们得给,宝贝儿子的仇,咱们也得报。”
“什么意思?”姬飞凤盯着万俟龙。
万俟龙的脸上露出了歹毒的微笑,说道:“咱们可以借着这个调解的机会,抓住那个小兔崽子,把他剐了喂狗。到时候,木已成舟,沙老头也无可奈何。”
姬飞凤点了点头,说道:“好,是一条妙计。”
第二天,万俟龙、姬飞凤带着几个武馆的学徒,来到了西周区的一家茶楼,沙连海在书信里说,要在这家茶楼调解万俟龙夫妇和石正峰之间的矛盾。
茶楼外面站着一群沙陀商会的民兵,为了这次调解,沙连海做了充足的准备,把整座茶楼都包了下来。
沙陀商会是由沙陀族人组成的,他不仅是一个商业组织,也是一个政治组织、军事组织,沙陀商会拥有数以千计、训练有素的民兵,这些民兵绝大部分都是强悍的沙陀族人。
万俟龙对民兵中的一个军官说道:“我是万俟龙,沙老先生请我来的。”
军官面露微笑,说道:“原来是万俟先生,请进。”
万俟龙、姬飞凤叫徒弟把马车停在外面等着,夫妻俩迈步进了茶楼,来到了二楼。
二楼原本用屏风隔出了几个包间,现在,这些屏风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