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看了看李林甫和八个民团首领,说道:“我对咱们这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不能妄下结论,不知诸位对划分边界都有什么想法?”
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姓金的民团首领粗声大气地叫道:“既然大人问了,那我就说两句。”
金首领指着地图,说道:“从这到这,再到这,这一片是我金家的祖地,一尺一寸也不能让出去。”
金首领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姓马的民团首领就叫道:“老金,你指错了吧,这块的水田是我们马家的。”
马首领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片区域。
金首领说道:“老马,你说笑的吧,这块水田是当年晋国老国君赐给我们金家的,一百多年的地契还在我家里呢,啥时候成了你马家的水田了?”
马首领说道:“当年晋国老国君给了我马家先祖拓荒的权力,这一片开垦出来的荒地都是我马家的,那块水田自然也包括在内。”
金首领和马首领为了争一块水田,吵闹起来,越吵越激烈,最后,金首领拔出了一把匕首,咚的一声,扎在了桌子上,叫道:“马老三,你别胡搅蛮缠!”
马首领不甘示弱,抽出了刀,刀尖对着金首领,叫道:“金大牙,你别欺负人!”
金首领、马首领都动刀了,他们身边的护卫也是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旁边的几个首领见状,连忙上前劝慰。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呢,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别伤了和气。”
金首领叫道:“没什么好说的,那块水田就是我们金家的。”
马首领瞪着眼睛,叫道:“金大牙,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马三是什么人,欺负人竟然欺负到我头上了,瞎了你的眼睛。”
“我他妈现在就抠了你的眼睛!”金首领举着刀就要朝马首领扑去。
“我日你姥姥!”马首领也怒了,提刀要捅金首领。
旁边的几个首领拉胳膊抱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让两个人冲到一起厮杀起来。
闹到了这个地步,李林甫身为东道主不得不说话了。
“够了!”李林甫怒吼一声,声震屋顶,众人纷纷停了下来,看着李林甫。
李林甫叫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眼中还有没有大人?!”
民团首领们这才意识到石正峰还坐在一边,石正峰阴沉着脸,看着这场闹剧,没说一句话。
马首领收起了刀,拱手行礼,对石正峰说道:“大人,还请您为我马家做主。”
金首领说道:“大人,我金家有地契为证,那块水田确实是我金家的。”
“大人,我马家有圣旨为证,青河、碧河之间那块开出来的地,都是我马家的。”
金首领、马首领瞪着眼睛,又要争吵起来。
这时,石正峰发话了,“都别吵了,除了你们两家,其余各家要怎么划分地盘,都有什么想法?”
其余的首领指着地图,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几乎
每一家在地盘上都与邻居有异议,争执不下。
石正峰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民团那么多人就是打不过沙陀人,这些民团看上去人多势众,其实就是一盘散沙。首领只想着保证自己的权力、利益,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下面的那些民兵是贪生怕死,老百姓则是欺软怕硬,总之是腌臜得令人绝望。
石正峰脸色很难看,由着民团首领们争吵,也不吭声。
李林甫看了看石正峰的脸色,冲着民团首领们叫道:“大家都别吵了,到饭点了,我叫下人们准备了酒宴,咱们吃完饭再说。”
听到“吃饭”这两个字,民团首领们还真有些饿了,他们压下火气,坐到了座位上。过了一会儿,李家的仆役就端着酒菜进入了大殿,李林甫把桌子上的大地图撤了下去,会议桌立刻变成了餐桌。
李林甫指着一盘煮熟的鲜嫩羊肉,说道:“这可是秦国的羔羊肉,大家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一个民团首领抓起一块羔羊肉,蘸了蘸佐料,咬了一口,慢慢嚼着,眉飞色舞,叫道:“嗯,好吃好吃。”
其余的民团首领见状,纷纷抓起了羔羊肉,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李林甫拿着酒壶,倒了一杯酒,说道:“来,大家都把酒满上,为了我们的团结,干一杯。”
马首领端着酒杯,问石正峰,“大人,那块水田到底要划给谁呀?”
李林甫在旁边摆了一下手,说道:“老马,现在是吃饭喝酒的时间,咱们不谈划地盘的事,划地盘的事吃完饭再说。来,干杯!”
民团首领们吃喝起来,他们吵闹了半天,体力消耗很大,再加上李林甫这一桌酒菜下了大本钱,他们吃喝得很是享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些民团首领面红耳赤,都有些醉了。
一个大胖子首领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打着饱嗝儿,说道:“老李,这干喝酒没意思,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舞女乐工?跳个舞,奏个曲子,给咱们助助兴呀。”
“有,当然有了,”李林甫叫来了管家,让管家把舞女、乐工招了来,在大殿里跳舞奏乐,为首领们助兴。
李林甫养的这些舞女都是从越国买来的,那曼妙的舞姿、娇美的容颜,醉酒之下是越看越迷人,把首领们的魂儿都勾去了。
李林甫养的那些乐工都是从洛阳请来的,他们当中有的人曾经在王宫里当差,奏出来的优美曲调配上舞女们的舞蹈,用一个字来形容——绝!
民团首领们忘记了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