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率领民团官兵们,披星戴月,赶往珍珠乡,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到达了珍珠乡附近,远远地已经可以望见沙陀人的瞭望塔了。
李林甫挥了一下手,民团官兵们立刻停下来,一个个气喘吁吁,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倒在地上就不愿起来。
为了赶在张金称之前攻破珍珠乡,李林甫把手下官兵的行军速度逼到了极致,这些疏于训练的民团官兵没活活累死,已实属万幸,哪里还有力气打仗?
李林甫要释放信号弹,联络村子里的鲜卑佣兵,一个队长在旁边说道:“老爷,弟兄们跑了这么远的路,都累坏了,咱们休息休息再打吧。”
李林甫瞪起了眼睛,叫道:“兵贵神速,一鼓作气,不能耽搁。”
李林甫冲着民团官兵们叫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攻破珍珠乡之后,沙陀人的财物、女人随便你们抢。想必你们也都听说过吧,沙陀人都是吝啬鬼,家里都藏着金山银山,沙陀女人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李林甫想用金钱美女激励士气,但是,民团官兵们确实是太累了,现在就是把银子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搬不动,把赤裸的美女送到他们的面前,他们也没有力气。
李林甫不管这些,他一定要赶在张金称之前拿下珍珠乡,他拿出一枚信号弹,甩向了空中。
过了一会儿,村子里也升起一枚信号弹,响应李林甫。信号弹响过之后,村子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村口那紧闭的两扇大门被人推开了。
李林甫举着利剑,高声叫道:“弟兄们,杀呀!”
民团士兵们呐喊着,朝村子冲了过去,李林甫和队长们都站在后面,挥舞着兵器,不停地驱赶着士兵们。
民团里讲究的是尊卑有序,尊贵的军官不能像卑微的士兵一样冲锋陷阵,他们要待在安全的地方,镇定指挥。
李林甫看见村口大门打开之后,出现了几个鲜卑佣兵,这几个鲜卑佣兵不停地招着手,叫民团士兵们进村子,但是,村子里却看不到一个沙陀人的影子。
“不好!”李林甫惊叫一声。
周围的队长们都诧异地看着李林甫,问道:“老爷,怎么了?”
李林甫指着村子,叫道:“这是个陷阱!”
李林甫话音未落,村子里的鲜卑佣兵们就反戈一击,杀向身边的民团士兵。民团士兵猝不及防,眨眼的功夫就像割麦子似的,被鲜卑佣兵割倒了一片。
同时,石正峰、曹矛也率领沙陀民兵冲了出来,如狼似虎,杀得民团士兵是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民团那几个队长都是草包,他们不知所措,看着李林甫。
李林甫思索片刻 ,叫道:“不能退,给我往前冲!”
李林甫心想,他率领民团急行军赶了过来,没有携带攻城武器,如果沙陀人关上了大门,这三米多高的篱笆墙,虽然不高大也不牢固,但是,却够阻挡他们的了,他们很难攻克。
想要攻破村子,必须抓住现在这个开门的机会,一鼓作
气,冲杀进去。
李林甫想问题只想一半,他想趁着现在开门的机会,夺占村子,这是对了一半,但是,他忽略了另一半,他手下的民团现在还具备夺占村子的实力吗?
民团士兵们长途奔袭,本来就疲惫不堪,现在又遭遇鲜卑佣兵的反戈、沙陀民兵的突袭,阵脚大乱,扭头就跑。
李林甫勃然大怒,命令队长和亲兵们在后面压阵,谁敢当逃兵就杀了他。
李林甫和这些队长冲锋陷阵,没有胆量,挥刀斩杀己方的逃兵,那可是胆气豪壮得很。十几个民团逃兵稀里糊涂,就被李林甫他们砍死了。
李林甫和队长们挡住了后退的路,民团士兵们就往两边跑。民团士兵们已成溃败之势,就像洪水似的,四处冲撞,想要堵根本就堵不住。
李林甫气急败坏,叫道:“不许跑,不许跑!”
李林甫正叫嚷着,石正峰、曹矛率领沙陀民兵,还有段日兴率领的鲜卑佣兵,就从村子里冲了出来。
李林甫瞪着段日兴,叫道:“你这鲜卑杂碎,拿我的钱,还背叛我!”
段日兴没说话,弯弓搭箭,一箭射向了李林甫,作为回应。
李林甫慌忙躲闪,利箭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划出了一道血痕。
旁边的几个队长拉住了李林甫,说道:“老爷,咱们赶快撤退吧。”
李林甫望着四周的民团士兵,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心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似的,喘不过气来。
李林甫被沙陀人驱逐之后,没有了土地,只有这些民团士兵,这些民团士兵就是他的资本。他在燕国受到礼遇,就是因为他手下还有民团,如今民团被打散了,他成了光杆将军,以后谁还会拿他当人看?
李林甫不甘心就这么当一个丧家之犬,高举利剑,叫道:“不能退,给我杀,给我杀,给我杀呀!”
队长们刚开始还劝说李林甫一起逃跑,后来见李林甫歇斯底里,失去了理智,便撇下李林甫,各自逃命去了。
李林甫叫嚷了一阵,扭头一看,周围的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他自己了。
李林甫恢复了一些理智,感到万分惶恐,转身想跑,这时,石正峰一个虎扑,扑倒了李林甫,冲着身后的沙陀民兵叫道:“拿绳子来,绑了他!”
李林甫挣扎着,看见捉住自己的人是石正峰,大吃一惊,叫道:“是你?!”
石正峰说道:“人生何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