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易用温暖的目光看着绍陵,轻轻拉开她那只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以前我是不便为你多作什么,现在不同了,如果在自己的地盘上都不能让你想笑就笑想闹就闹,那我这七仙君岂不太废物了?还有什么脸作你的夫君啊?信我一次,怎么开心怎么来,从今天起你就是悟情岛的女主人,一切有我呢,假若二师姐因此而责怪了你,那我以后全听你的,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绍陵咬着樱唇不住摇头,又抓住他的胳膊以神念道:“我真的特别特别满足了,你不挤兑我就万事皆好了,就算你想让我如在虚水下一般也得慢慢来呀,况且那个我恰恰不是真实的,现在的我才是。”
寻易再次拉开她的手,十分肯定道:“你错了,一个人在无拘无束时的样子才是真实的自己,现在的你只是被束缚惯了你,屈身卑微是根本没有可能触及大道的,我知道你骨子里是坚贞高洁的,否则也不会宁死不从庆丰子,我不能让你因我之故而变得愈发束手束脚,我知道,不管是为了报恩还是仅仅为了替我考虑,而今你已经什么委屈都肯受了,看似过的好了,实则比之先前还不堪了,这不是给我省心,是给我添负累。”
绍陵依然摇着头道:“我是什么委屈都愿受,但你们未曾让我受任何委屈,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你何苦非要逼我。”
“谨言慎行本身就是在受委曲。”
“可我以前在幸宁派时远比不得当下自在,还常遭训斥,整日提心吊胆的,你不能……”
寻易温和的打断她道:“我可以,你以前过得有多惨那是以前的事,如今你既然把自己托付给了我,那我就得尽心而待,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想让你领略一下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过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强迫你,期限定为下次见到二师姐截止,若她责怪了你,以后我全听你的。”
“你非要让我开罪二仙子一次不可吗?”绍陵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寻易摇了下头,“你能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想你一度是无所畏惧的,之所以又生畏惧,是出于对当下好日子的珍惜,也只有为了我你才舍得抛下这种好日子,对吧?”
绍陵默默的点了点头。
寻易笑道:“所以也只有我能让你作出改变,如果不逼你朝前迈一步就是我的错了,而且你对本仙君是不是也该多点信任?不能二师姐说我什么你就信什么吧?我可是你自己选中的夫君,难道不应该比她更信任我吗?御婵都没能令我溺陷,你就更不在话下了,你说二师姐的担忧岂非多余?”
“是!我哪能跟人家比!”绍陵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这算是放开了。寻易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奉陪了,不是寻易说服了她,而是看出了寻易已经铁了心要做这件事,这位小爷一旦铁了心想做什么她还没见过有谁能拦的住呢,自己若不顺从,他指定是会变着法的折腾下去,与其让他挨二仙子的数落,索性还是自己去担这个罪责吧。
寻易开心而笑,飞身而起道:“走,哄小青绫去。”
在寻易与绍陵陪着小青绫嬉戏时,南靖洲的玄方派来了一位不寻常的访客。
黄樱闻报有个天律盟的执事要见苏婉,遂急忙赶往山门前相迎,一见等候在那里的蓝衣女子所显示出的气度,黄樱就知其非比寻常。
蓝衣女子不等黄樱开口,就传过神念道:“我乃慈航仙尊门下弟子沈清,此番冒昧造访只为向苏仙子讨教一点有关灵草的事,因不愿多生搅扰是以方才未对他们报上名姓,有劳你带我直接去见苏仙子就行了。”
黄樱听说她是沈清不禁大吃一惊,慈航仙尊这位颇为传奇的关门弟子她是有所耳闻的,不想今日其竟亲临玄方派,而且还是为向师尊请教而来。
黄樱惊而不乱的含笑致意,以神念报出自己的身份和姓名后转身引路而行,沈清的辈分比她高出甚多,既然对方不愿张扬她也就不必多礼了。
行至半途,黄樱传神念道:“请恕晚辈多嘴,恐怕前辈此来并非是真的要与家师探讨什么灵草吧?若来意与千戒宗和我以前的那位师弟寻易有关,前辈大可向晚辈垂询,派中事务大多由晚辈搭理,家师所知反倒不详。”
沈清淡淡一笑道:“我确有灵草之事要向尊师请教,如有需请教黄仙子的地方,自会烦劳。”
“不敢,晚辈随时候命。”黄樱笑着对她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起来,沈清的话说的有些含糊,应该不是只讨论灵草那么简单。
来至苏婉所居的小院,收到黄樱神念传讯的苏婉已经站立在门前迎候了。
相见时,苏婉欲执晚辈之礼,沈清拦住道:“苏姐姐不必如此,咱们只平辈序礼就好,我途径贵派,因想起一事遂冒昧前来,扰了苏姐姐清修,望请恕罪。”
南靖洲各门派间在辈分上的讲究较之蒲云洲要随意些,关系较疏远的门派弟子相见常以年纪长幼序礼,苏婉见她以姐妹相称遂推托了一下也就不再坚持了,引其进入净室分宾主而坐。
苏婉对这位沈清的了解比黄樱还少,坐定后含笑道:“愚尝闻沈妹妹乃千古难出之奇女子,久欲一睹仙容,今日得见何其幸也,传言不虚,沈妹妹果然仙姿宛然。”
沈清打量着苏婉道:“过誉了,小妹多闻苏姐姐于炼丹之术颇有天赋,早欲前来请教,奈何始终不得闲,今日可要讨扰了。”说着她看了一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