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走,儋州南部依旧是咱们大魏的领土,况且只要殿下在,咱们大魏就尚有希望,卷土重来!”
将领急切的说道。
“南走?”
李云南望,却是有一种意兴阑珊的失落感,“最终还是失败了吗?”
“殿下!”
一旁的将领还要继续劝道,却被李云挥手打断,“逐一,你且领一队人马将众将士的家眷接过来!”
“好,我这就去!”
丁逐一赶紧答应一声,对李云道。
西城之下,关羽的大军越来越近,推搡着攻城车,驾着长梯,离得越来越近,箭矢也在半空中乱飞,将领们护着李云往城下躲去。
陈留城虽然已经被攻破,除了少数将领还在为李云担忧外,大部分的将领还有士卒们已经丝毫没有战心了,自己的家眷就在城中,如今城已经破了,对于大部分贫民百姓出身的士卒来说,谁当统治者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他们与自己的家人饿了有口饭吃,冷了有衣服穿,不管是什么魏公还是汉公,都是无所谓的,而当兵不就是为了吃口饭吗?
魏军大面积的逃亡开始了!
甚是在军中担任军官的世家子弟也开始逃走,城都丢了,还守什么守,汉公虽然待世家苛刻一些,只要不造反,就不会被杀头,依旧有官做,千百年的世家依旧可以传承下去,那就行了。
......
程咬金带着兵马来到了魏公府外,魏公府大门敞开,一名小厮怀里抱着一个包裹本来正往外跑,但看到府门外大批人马的时候,立马吓得小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连滚带爬的就往门里面跑去。
程咬金持着大斧子,大步向前,一把拽住小厮的脖领子,直接将其拎了起来,用斧尖将这名小厮怀里的包裹挑开,里面竟是不少金银珠宝首饰全部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小厮本来还想护一下,但看到程咬金凶神恶煞的脸的时候,两腿一抖,直接尿在了裤裆,程咬金一看地上的一滩尿渍,眉头一挑,非常厌恶的将他扔到了一边。
喝道:“李云的家眷在哪里?”
小厮瘫坐在地上,上下牙打着颤道:“府里只剩下老祖宗还有几个丫鬟,其余的家眷全都走了?”
“都跑了?奶奶的!”
程咬金对后面的副将道:“你带着几人给俺看好了那位老太太,其余人跟老子去追!”
丁逐一护着一众家眷,但是家眷太多,马车拉的也非常的长,丁逐一也顾不得其他将领的家眷,最先护着李府与丁府家众往西城门奔去。
“轰隆隆!”
丁逐一额头上的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这么巨大的脚步声定然是汉军大部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了汉军大部队,难道这是天亡我吗?
丁逐一的眼中露出一丝绝望。
丁氏掀开车帘听着越来越近的响声与将士们的嘶吼声,强自镇定的丁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小男童,咬了咬牙,对丁逐一道:“逐一,你不用管我们了,车队这么长,逃不掉的,你带上肇儿,他是相公唯一的骨血,决不能落到刘德的手里!快走!”
丁逐一看着异常坚定的丁氏,最终下了狠心,点点头,也不废话,直接将李肇抱在了怀里,李肇虽小,但也明白了不小的事理,在丁逐一的怀里死命的挣扎,“放我下去,我要母亲!”
丁逐一回望了一眼,汉军的身影已出现在丁逐一的眼前,又看向了自己的姐姐,却是掩面哭泣,众位家眷也纷纷抱做一团,痛哭流涕。
自古以来,战败一方将领的妻女多是被胜方瓜分,她们虽然都是世家女,但在刀刃之下,和贫贱的百姓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都不如罢!
丁逐一眼圈微红,手里的马鞭拼命的抽打座下的战马,往西城门疯狂的奔去。
......
“殿下...”
局势越来越险恶,几名李家宗室子弟对着李云哀求道:“殿下,南门现在敌人不多,吾等护卫殿下离开,只要到了南面,在召集人马,收复陈留城。”
城头上将士们传来的惨叫声不时的传入众人的耳朵当中,李云抬头望了一眼,对众人道:“尔等且去吧!”
“殿下,您这是何意啊?”
众人不解。
李云却不理会众人,撩起衣袍,随意坐到地上,解下系在腰间的佩剑,反手将宝剑从剑鞘中拔出,泛起一抹雪亮,李云将宝剑在衣袍上轻轻擦拭一番,心里却平静如湖,未曾溅起一番涟漪。
正如刘德当初所说,李云出身于世家,高傲的性子让他绝对不会做出逃跑这样的举动。
其实李云当初对于刘德是不屑的,只是如今李云却不得不承认,就是这样让自己颇为不屑的老兵之子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如今西城外有关羽的大军,刘德必然在其他城门也布防了大量的兵马,逃又能逃到哪里?
儋州南部心向自己的官吏都已经派遣了兵马过来,剩下的都在观望,就算自己能逃出去,没有一兵一卒的自己如何喝令他们?
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会将自己缚住献给刘德,以自己的性情岂能受缚于小人?
李云想到这,又看向了跪在自己面前的几名李氏宗亲,旋即对众人道:“孤虽然不屑刘德,但不得不承认,刘德的心胸的确远胜于孤,尔等向刘德请降吧!他必然不会加害尔等!”
“只可惜啊!”
李云长叹一声,将宝剑放置在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