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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厮怎么是非不分?”
邓羌忍不住责骂道:“就因为他俩是当官的子嗣就放他二人一马?”
捕头仰着脑袋,颇为不屑道:“区区蛮夷也敢来指责本捕头办案?来人,给老子把他们套上枷锁,省的逃了!”
那李氏公子颇为解恨的一挥手道:“就该如此,这里是哪?这可是大汉的帝都,天子脚下,容不得你这蛮夷在此撒野,余捕头,不光要将他们拘回去,还要让他们尝些厉害才可以!”
“李公子请放心,本捕头定然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余捕头说罢,领了命令的衙役手持锁镰纷纷上前要将二人扣住。
“大人!”
邓羌看向王猛,眼中带着询问。
邓羌如果反抗,就这几个小崽子,就算没有刀剑,拿下他们也是轻松异常。
但衙役虽然低微,但代表了官府,官府便是朝廷,朝廷便是如今这个声势正隆的大汉朝。
而挑战官府的权威便是挑战那高高在上汉公刘德的权威。
王猛挥手制止了想要行动的邓羌,而是说道:“上官自会给咱们一个公道。”
而听到“公道”二字的余捕头,嘴角一撇,不置可否。
远处一名卖东西的小厮,仔细地辨认了一番身姿挺拔却又衣衫简朴的王猛,隐约见过此人,但又有些记不得了,思虑片刻便悄然离开了此地,前往了拱卫司衙门。
王猛与邓羌束手就擒,直接被衙役们押送着回到了北平府衙,正此时,北平太守并未在府衙当中,而是前往了附属县探望孤老。
留守在府衙的乃是郡丞【刁叔文】,滦州刁氏家主,平生也素有文采,善于民事,被刘德委任为北平郡丞。
刁叔文正在府衙的后院奋笔疾书,衙役过来向刁叔文禀告道:“大人,刚刚大街上有人斗殴,余捕头已经将其中一方带了回来。”
“其中一方?事实已经调查清楚了吗?为何另一方人没有带回来!”
刁叔文手中的毛笔有一刻的停顿,随后轻轻一钩,便将自己的这一副字收了尾。
一时感叹道:“多亏了殿下研究出这轻盈便利的纸张来,要不然在那竹简上如何能够如此畅快的挥毫泼墨呢?”
那衙役也在一旁狂拍刁叔文的马屁:“大人的书法那在整个大汉都是一绝啊!”
刁叔文看着自己的字也是颇为自得,挥挥手示意衙役回话,衙役连忙道:“被押回来两个人其中有一人是一名穷酸的书生,另外的一个据说是羌人,而另一方乃是...”
衙役停顿片刻,上前悄声对刁叔文说了几句。
刁叔文了然道:“羌人乃是蛮夷之辈,竟敢在这天子脚下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如果不从严整治,这北平城岂有安定?”
衙役得了郡丞的准信,便躬身退了出去。
衙役转身便将郡丞的话告知了余捕头,余捕头嘿嘿一乐,拍了拍那名衙役肩膀,对其说道:“等李、赵二位公子有好处,某定然分你一份!”
“多谢余捕头!”
衙役拱拱手,喜滋滋的道。
...
大狱内,王猛被带到了一所单独的监牢内,余捕头仿佛施舍一般对王猛道:“你小子倒是好运气,今天给你单独准备了一个单间!”
王猛四处瞅瞅,倒是颇为怡然自得,甩了甩袖子,径自坐到了大狱当中的土炕上。
余捕头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对左右吩咐道:“给某将他给我压过来!”
两名捕快上前直接将王猛的双臂压在他的后背上,狠狠的推了王猛一把,余捕头看着狼狈不堪的王猛顿时一阵大笑。
随后对身后一名中年文士道:“劳烦文书做一下记录!”
“这是我的职责!”
中年文士说道。
余捕头从一旁的刑架上拿出了一条鞭子,随意的一挥,便是发出破空之声,稍稍甩在人的身上恐怕就是一个皮开肉绽的局面。
让人心中胆寒。
不过余捕头并没有从王猛的眼中看到惧怕,这让余捕头感到有些恼怒,咬着牙恶狠狠道:“这还是个硬骨头,等给你上了刑,我看你还是不是这么硬气!”
王猛抬起头,问道:“你这是要动用私刑吗?”
“动用私刑!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动用私刑呢!”
余捕头却是连忙摇头否认道,做是做,但说是绝对不能说的。
中年文士看不下去了,对余捕头道:“余捕头,还是先问一问,最起码应先知道此人的姓名,是何地人士啊!”
这位文书早年也是贫苦士子,经过科举,名次稍微低了一些,但也被分配到北平府衙担任文书一职,最起码一家的营生有了着落。
如今见到王猛衣衫陈旧,一时间心有戚戚,感同身受,忍不住开口道。
“行,那就问问吧!”
余捕头靠在墙上,不以为意道。
文书点点头,拿出纸笔对王猛询问道:“你的名字,哪里人士?”
“王猛!”
“东州剧县人!”
王猛?
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文书没有想太多,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等写完之后,文书抬起头,再次询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还在家中读书吧?”
“没有。”
“没有?”
文书有些诧异,“看你的穿着,如果不读书,恐怕一辈子都没什么出路吧!怎么能不读书呢?那你是做什么的?种地?还是行商?”
“威州富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