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城,杨府。
杨子川手里拿着乐阳城的紧急军情,来回踱步,脸上挂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来人,叫褚英将军过来!”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得杨子川话语的急切,连忙去军营寻褚英将军。
旁边的文士接过,一目十行,瞬间看完,按理说作为州牧幕僚看到三十万大军来袭,在镇定的人神色也会有些异样,可这位文士根本就无动于衷,仿佛三十万大军根本不放在眼里一样。
“明公,林胡是不是动的太早了?”文士轻声问道。
“也许,他们等不及了吧!毕竟都是些蛮夷鼠辈,不知教化。还有,派人去草原打听一下情报,难道说草原之战发生了变化吗?”
杨子川吩咐道。
“这才没过多久,应该不会吧!”文士有些不敢相信。
“不好说,股利确实是一代枭雄,草原上能和股利相提并论的首领几乎没有,不然也不会有数族联合起来攻打东胡一事,毕竟在让东胡发展下去,草原上东胡将成为唯一的王者。以股利的魄力找寻到时机,一举击溃其他联合部落,定鼎胜局,我却是相信的。所以当初刘德击败东胡时,我根本不敢相信刘德小儿竟有这样的本事,刘尚老贼既死,东禹也只有章天朗能拿出一用,可章天朗的本事比刘尚可差得远了。所以,刘德小儿不可小视,吾等必须早早将其除去,不然会坏我大计!”杨子川阴翳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厉色,恶狠狠道。
“主公,褚英将军来了!”门外侍卫报告。
“叫他进来!”杨子川道。
褚英大步走了进来,身材雄壮,虎背腰圆,一把络腮胡,显得威风凛凛:“主公,您找我!”
“褚英,林胡三十万大军攻打乐阳城,乐阳城坚持不了多久...”杨子川缓缓道。
褚英道:“主公是要我带兵支援乐阳城吗?”
杨子川摇摇头,却是问道:“从辽城到乐阳大军需要多久到达?”
褚英算了算:“急行军的话十天即可。”
“那我就命你率领三万人马二十天到达文县-宝山一线,在文县-宝山一线布防,如果林胡来袭,将林胡遏制在文县-宝山一线,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
褚英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只知道听命行事,就算这个命令是由多么的不合理,他也坚决执行。
为什么不强行军直接支援乐阳城,文县-宝山一线距离乐阳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乐阳城恐怕坚持不了半月时间,这些念头也只在褚英脑海里闪了一下,就将其放在了脑后,也许主公有更深层次的考量吧!他听命行事即可,不管其他。
“还有,如果与林胡交战,败几场。”杨子川继续吩咐道。
“是!”
禇英没有丝毫犹豫,主公说败那就败。
杨子川很满意禇英的回答,他就喜欢这些只听吩咐,没有异议,不需解释的手下。点点头,让禇英下去了。
文士在一旁夸赞道:“明公真是御下有方,想当初禇英将军多么的桀骜不驯,没想到才短短几年就被明公调教成这样。”
杨子川捻须,眼睛微眯,颇为得意:“御下之道,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因人而异罢了,禇英桀骜,曾为山匪,但他却不像秦泽那样野心勃勃,只要有点野心并且有一定能力的人,都会有一定自制之力,这样的人反倒不好调教。反倒禇英简单,他虽然桀骜不驯,但是他没有野心,大快喝酒大快吃肉,大快玩女人这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你说,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调教的?掌握方法即可,之敬,你跟我也有小二十年了吧!”
冯之敬点点头:“已有二十四年了。”
杨子川听此也是颇为感慨,叹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你在我身上学的几分本事,燕州势力错综复杂,东禹刘家、乐阳单家、东孚郭家、代城高家这四家是我掌控燕州最大的阻碍,所以不得不除去。可惜和刘尚斗了二十几年,就算我在朝廷上有曹睢为支援,却还是拿他没办法,好不容易等刘尚死了,又出来一个刘德,真是造化弄人啊!”
冯之敬安慰道:“明公勿恼,如今刘家只剩刘德一人,东禹残兵两万,虽有几次计略不成,但那非战之罪,如今明公区区小计,就将单家引入死地,等到关键时机在将东禹军诱去,如此一箭双雕,明公大事可成矣。”
杨子川笑着眯眯眼,神色自得:“怎么能说诱呢?虽然从未与刘德蒙面,但凭我看人的手段,那刘德和刘尚是一个德行,这是光明真大的阳谋,所以刘德必去,此计必成。”
冯之敬连忙拍着马屁:“瞧我这张破嘴,就是不会说话,明公计略无双,当真天下无敌。”
“你呀!还得多学学啊!”杨子川抿了一口茶水,笑着道。
“明公,您说的是!”
冯之敬恭敬道。
......
东禹城虽然有十六万百姓,如今因为虎头山一事又涌入大量流民,但东禹城占地广阔,所以并不显拥挤,当初的叛徒王声已经被处死,刘德看着王声的宅子还算宁静,占地面积也算巨大,所以将此宅赏赐给了关羽,以示恩宠,关羽也不嫌忌讳,便带家人住了进去。
其他新加入的将领也都赏赐了宅子,就连远在虎头山的刘辟、姚俊、龚都三人的宅子也置办好了,每天有专人清扫,刘德的意思很简单,让他们在东禹有个家嘛,刘德还有打算,毕竟刘辟都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