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行夜宿下,沿着春兰、丹地的一路安排,易嬴一行人终于顺顺当当来到了劁州境内的柘县。
如果是夏、秋两季,前往京城的最佳方式自然是走水路。北越国虽然不是没有水寇,但比起无处不在的土匪、山贼,水寇的影响力却要小得多,而且也更容易防范。毕竟万一将船弄沉,水寇同样得不到任何好处。
可现在毕竟是冬季,虽然再没碰上一开始那么吓人的暴风雪,但北越国所有能行船的河道还是被牢牢冻住了。
在这种状况下,易嬴要想前往京城就唯有选择陆路,这就出现了一个该选择怎样的陆路问题。[
柘县并非兴城县那样的下县,但也不是什么中县、上县,而是一个少见的军县。所谓军县,指的并不是军队聚集的县城,而是军队往来通行的固定县境。如果什么地方发生大面积的军队调动、换防,走的往往就是这种军县,这也是以战养国的北越国特『色』。
不然给那些军队随意经过州府县城,谁都不会安心。
因为军队常来常往,这些军县在一定程度上也成了官员进京、离京的必经之路。
这主要还是因为北越国国内贼寇丛生、危险遍地,为安全起见,许多官员在离京赴任或进京述职时都会带上大批军士保护。而为了能让这些军士没有阻碍的顺畅通行,军县自然就成了官员迁徙的首选。
易嬴只是个小小七品知县,没可能找到军士护送上京,掩掩藏藏来到柘县,为的就是搭上一个有大量军士保护的队伍,一起前往京城。这不仅是易嬴的想法,同样也是那些缺乏军士保护的官员想法。
因此乍一进柘县,易嬴就看到了许多打着不同官牌的队伍。
有的是前往京城的官员,有的是离开京城的官员,还有是穿着各式州兵、府兵军服的军士,看起来异常热闹。
选了一间招莱客栈暂时住下,易嬴就让春兰、丹地上街去打听,看看有没有前往京城又带有大批军士的队伍可以同行。
招莱客栈只是间小客栈,由童武去联系住宿事宜后,易嬴甚至没见过老板就已经安顿下来。只是易嬴并没有时间休息,易嬴的前脚刚进入房间,穆奋就带着大妞、虎蛋跟了进来。
“易知县,我们还要听故事。”
“听什么故事,去去去,本县不是说过只有在路上乘马车时才会说故事吗?有这个时间,你们还不如多去读读《三字经》。”
“读什么《三字经》,现在大妞、虎蛋都自己能读了。”对于易嬴的敷衍,穆奋相当不满道。
自从乘车上路后,易嬴就开始给穆奋和大妞、虎蛋讲故事,以排遣每天赶路的无聊。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因为易嬴给三个孩子讲的都是些宫廷争斗故事。虽然君莫愁也奇怪易嬴怎么知道这么多宫廷争斗“内幕”,但源自于现代社会的大量古装片,这种事情根本难不倒易嬴。
为什么都是些宫廷争斗故事?当然全是为穆奋准备的。由于故事中充满了各种阴谋诡诈,不知是不是血统关系,非常吸引穆奋。
一天跟在易嬴身边,秋心也听了不少故事,跟着说道:“易知县,你怎么不说了?为什么非要等到路上马车才说。”
“现在说干什么,又不是赶路无聊。还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官员让我们搭一程,本县可不想被什么蟊贼劫『色』又劫财。”
“劫『色』?那是劫姐姐的『色』吧!又不是劫易知县的『色』。”
“秋心你说什么劫『色』的?”[
在秋心与易嬴胡闹时,春兰却已经与月季回来了。原本出去打探消息的事情并没有月季的份,但月季好玩的『性』格还是让她跟着春兰一起出去转了一圈。知道春兰的武艺没问题,易嬴和芍『药』都没有阻拦。
见是春兰回来,芍『药』就问道:“春兰,你们找到合适搭伴前往京城的队伍了吗?”
“找到了两个,一是邯州指挥使商术的进京述职队伍,里面已经搭伴了四、五位官员准备一同进京,还有一个是前任肴州布政司遗孀的回京队伍,现在还没有任何官员加入。”
“遗孀?为什么遗孀队伍也合适?”
在北越国,一般人都不喜欢与丧者同行,不仅是不吉利,更怕不好的兆头,芍『药』也疑问了一句。
春兰说道:“因为前任肴州布政司闵言乃是在任上剿匪而死,不仅随行军士都是闵言的亲信,不会出什么大『乱』子,遗孀更主要都是以女『性』为主,与我们队伍的构成非常相似,丹地才说这个队伍比较合适。”
“那邯州指挥使商术的队伍呢?为什么你要讲他们与肴州布政司遗孀的队伍相提并论。”芍『药』仍是不解道。
“这主要因为邯州指挥使商术的队伍成分复杂,而且商术还以好女『色』闻名。据说几名伴行官员已有所不满,正准备脱离商术的队伍,但就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去京队伍可供搭伴。仅以护卫力量来说,我和丹地都认为只有这两支队伍合适。”春兰解释道。
“那就不用考虑了!直接是肴州布政司遗孀的队伍吧!”
听到这里,易嬴说道:“你们想想就知道,林氏不也是遗孀吗?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也只有老爷才会这样说。”
干怔一下,易嬴的话却让众女止不住轻笑出声。因为每天看着穆奋带着大妞、虎蛋瞎闹,别说是林氏的遗孀身份,众人都几乎忘了林放正是被易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