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蔡卺既然找上了自己,肖连也不会让权力旁落,想想说道:“昨日回去后,本官也想法证实了一下,二郡主的确是以回秦州的名义离开了京城。不过在离京前,二郡主却在城门附近等到了易少师。然后让易少师上马车商议一阵后,二郡主就去了云兴县洵王府。”
“如果不是今日看到二郡主与洵王爷一同来到宫中,本官也会认为她天亮就该离开云兴县,真正回秦州了。”
“易少师?怎么又是那家伙?难道他也给二郡主出了什么主意不成?”
不是对易嬴有多大信任,而是想起育王府三世子图僖正是被易嬴糊弄去了申州一事,蔡卺直觉中就感到图潋的留下应该也与易嬴有关联。
虽然蔡卺的这种直觉非常没有来头,肖连却并没有急于否认。[
因为不用否认,图潋既来到这里与朝臣们站在一起,待会肯定也是要上朝面圣。所以,不管事情是否与易嬴有关,等到听完图潋上朝的用意,真相也就会大白。
※※※※※※
“上朝!”
在东方天际彻底泛白后,虽然没看到日出,但随着司礼太监在大殿前的一声唱和,易嬴也与事先排好位置的朝臣鱼贯向殿内走去。
由于易嬴现在已是从一品大员,所以整个官员队伍中,易嬴的位置也相当靠前。能走在易嬴前面的就只有丞相冉鸣一人,可以说在大臣中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毕竟北越国皇帝图韫现在只任命了易嬴一个太子少师,那些太子太师的职位到现在还空着。
至于洵王图尧,当然也是走在最前面,不过排在洵王图尧身后的却都是一些皇室宗亲,没有大臣能站到里面去。
当队伍行进起来时,易嬴也看到了走在武将行列中的焦瓒和穆铁,两人先前并没有过来招呼易嬴,显然都是以避嫌为主。
当然,易嬴可以铁定这绝不是穆铁的主意,而是焦瓒那老头子看自己不顺眼,糊弄得穆铁不得不听话。
等到进入殿中站好位置,易嬴就看到金殿高处不仅摆放着一张威严肃穆的巨大龙椅,龙椅旁更是还有一张小号的单人金麟椅放着。看来那就是北越国皇帝最初为育王图濠所准备,只是育王图濠从未使用过,却被大明公主图莲开了一次荤的伴龙椅。
就在易嬴不看其他地方,只在打量龙椅时,司礼太监再是高喊一声道:“恭迎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官员们一起跪下,易嬴并没有想过要抬头。不是说易嬴想不想看个究竟,而是看不看根本就没多大区别。人就是那个人,多看一眼、早看一眼也不能看得北越国皇帝图韫就为自己长出花来。
“众卿平身。”
等到图韫声音从龙椅上方传来,易嬴才随着跪在自己前面的冉鸣一起站起,口中再次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过呼完万岁,不仅易嬴怔住了,朝堂上的官员更是一阵『骚』动起来。
因为北越国图韫虽然安安稳稳坐在了龙椅上,但一旁空着的单人金麟椅上却也坐上了一个人。不是育王图濠或大明公主图莲,居然是一身太子龙袍的图炀(穆奋)。
易嬴是因为看到图炀震惊,那些朝中大臣却是因为图炀竟坐在了金麟椅上而震惊。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
然后不等易嬴想好北越国皇帝图韫为什么要带太子一起上殿,礼部尚书钟厚就从队伍中奔出,跪地高呼一声。
皱了皱眉,想起钟厚竟然也参加了洵王图尧的庆阳亭之议,图韫脸『色』就不怎么好道:“钟卿,你为何在此呼万万不可?”
钟厚抬头时,老眼中甚至流出泪水道:“陛下,那金麟椅乃是陛下当年仁德天下,为育王图濠所设,不知陛下今日为何要让太子殿下坐上这金麟椅,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这有何万万不可?”
图韫不满道:“不说前日已有大明公主坐上金麟椅的先例,便是太子今日坐上金麟椅,也只是朕为了让其早日熟识朝政要务。只听奏,不问奏,也不准评奏,这又有何万万不可。”
“陛下,大明公主殿下前日坐上金麟椅,乃是因为有朝政要事需参与廷议,可说是代育王图濠殿下上朝。”
“可我朝祖制却早有规定,在太子登基前,不得进入朝堂一步。”
“此事有违祖制,万万不可。”
礼部尚书乃是主管朝廷中礼仪、祭祀、宴餐、学校、科举和外交活动的大臣,不仅在科举和外交方面对朝廷有极大影响力,同样也起着监督朝廷礼制、制定礼法的作用。虽然图韫极为不满钟厚竟暗中投靠了育王图濠,仍是不得不在朝堂上对钟厚的质疑做出应答。
“什么有违祖制?”
图韫一脸和蔼地望了望正襟危坐的图炀道;“朕让太子听奏,正是为让其早日熟悉朝政的至孝之举。祖制也是为孝而立,当无违之。”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陛下虽是孝心,但怎又可因孝心而违背祖制。”
随着图韫一番话语,不仅易嬴,朝中大臣几乎全都听出来了。
图韫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虽然图韫是想表示自己对太子的父爱孝心,知道图韫身体状况的大臣,也明白图韫这样做的理由。可明白是明白,大臣们却也不会轻易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