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钟厚这只是第一次面对群臣将目光投向自己,而好像贾浃这样的皇上及原皇上,却是几乎每日都要面对这样黑压压的目光。
定了定神,钟厚才说道:“东郡王客气了,关于这事,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大明公主却曾有一道口谕。”
“口谕,大明公主有何口谕?”
在东郡王贾垣追问下,钟厚却仿佛回想一下才说道:“大明公主说了,除非特例,想要前往朝廷任职的西齐城官员都必须先辞去西齐城官职,举家搬迁到京城担任三年的文散官或武散官后才会考虑平职任用,而由于有这三年沉淀,将来的晋升就与其他官员一样了。”
“……任职三年的文散官、武散官?那么特例是什么?还有为什么是大明公主口谕?大明公主的口谕能在朝廷中算数吗?”
要说起当官,尤其是到京城为官,有几人没做过文散官、武散官的?
可不考虑到了这个年纪还要背井离乡去北越国京城做上三年的文散官、武散官做考验,即便身为往日的敌对国家,西齐国也听说过大明公主之名,可比起最近一段时间的大明公主风头劲出,东郡王贾垣实在不理解一个公主又怎会在北越国朝中拥有这样大的力量。
听到东郡王贾垣询问,钟厚脸上立即堆起笑容道:“东郡王尽管放心,大明公主的口谕只代表了大明公主个人的意思。本官虽然也不知道大明公主的口谕是否能当真,但包括育王爷在内,朝中还是有许多大臣在关心东郡王及西齐城大臣想为朝廷效力之事。”
“至于说特例什么……”
停顿一下,钟厚就打着官腔道:“不如还是等到本官与西齐王接收完国玺、国书后,本官再找时间与东郡王及众位大臣细说吧”[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钟大人了。”
什么是官员?官员就是抓紧一切机会为自己捞好处。
所以一见钟厚开始打官腔,即便队伍中的十个蒙面宫女眼中都『露』出了厌恶目光,但对于东郡王贾垣和这些朝中大臣来说,却是看得一个个心领神会、心花怒放。
因为,不管大明公主还是钟厚先前所说的育王爷,恐怕都会为那什么“特例”费一番心机。
而这所谓的特例,应该就是为这种地方准备的。
因此,在东郡王贾垣相送下,那些朝中官员也开始高声恭送将要前去接收国玺、国书的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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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国一贯主张的国策乃是以战养国,所以自从开国以来,北越国就未曾真正吞并过其他国家。
所以没有先例,也是为了保护西齐国国玺、国书等贵重物品安全,自然不可能在宣读圣旨这种公开场合进行授受。而即便换成现代社会,一些重要物品的交接同样不会在公众场合进行,只会以一些仿制品来作为替代,例如经常在一些活动中看到的支票奖励就是如此。
因此随着西齐王贾浃和东郡王贾垣往宫殿内走去,钟厚心中就好像乐开了花一样。
因为,只要钟厚能帮育王府拿到西齐国的国玺、国书等物,育王爷将来对西齐王及西齐城、西齐府就有了确定的话语权。甚至钟厚只要再多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促成西齐王投效育王爷,为育王府立下大功。
而作为交接国玺、国书的地方,当然也就是在群臣正在守候的西齐国朝议正殿中。
虽然这只是一殿之隔,但也是为了预防什么大臣万一临时想不开的举措。
不然再出一次陆中正的事件,谁都受不了。
而在进入大殿后,虽然走在前面的钟厚和西齐王贾浃是没有注意,可留意到十个蒙面宫女居然也一起跟了进来,并不像其他钟厚的随行官员、侍卫都留在宫殿外等候时,东郡王贾垣还是疑问一下道:“钟大人,你这几个宫女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是蒙着面?”
宫女?
钟厚可没想到几个宫女也会跟进大殿,回头一看,双脸立即沉下来道:“你们怎么也进来了?还不退出去。”
由于无法把握这些蒙面宫女的真正身份,钟厚一路上都是很克制。可由于蒙面宫女在先前钟厚宣旨时都没有多说什么,钟厚同样不认为她们有资格在此时多此一举。
不过,与往日在路上没怎么抗拒过钟厚的命令不同,在钟厚训斥出声时,一名蒙面宫女却从腰间掏出一份圣旨道:“钟厚接旨。”
“……微,微臣接旨。”
没想到蒙面宫女手中还有圣旨,不仅钟厚,甚至西齐王贾浃和东郡王贾垣脸上也是一惊。
想到蒙面宫女为什么在这时拿出圣旨,钟厚心中就暗道一声不好,却又不好当着西齐王贾浃和东郡王贾垣面前抗旨,只得跪了下去。
而圣旨即便不是给自己的,在圣旨面前,西齐王贾浃和东郡王贾垣也只得跟在钟厚后面一起跪下去。
见到三人跪倒,一些在宫殿中留守的西齐国太监、侍卫也连忙全都跪了下来。
然后展开圣旨,蒙面宫女就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斯西齐王接旨谢恩后,原西齐国的国玺、国书、国器等物都交由手持圣旨的宛华宫侍应带回,其他人等严禁沾手,违者格杀勿论,钦此。”
“嘶”
圣旨内容虽然不长,但什么圣旨中才会出现“格杀勿论”四字?那只有对某人怀有疑忌的圣旨中才会出现这种少见词汇。
何况这圣旨还是专门说给钟厚听的。
因此突然听到“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