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易嬴与宋天德是以什么方式在交往,纪劬并不关心。
只是宋天德可以忽略黄妙伶,纪劬却做不到。
同样看了看丹地、苏三,纪劬就望向易嬴说道:“易少师,那不知少师大人今日带同黄姨娘来到户部又是有什么事情吗?”
“纪大人客气了,本官在外面已经说了,这次就是前来户部代人求官的。”[
“代人求官?易少师就没想过这样做很危险吗?”
不用纪劬再望向自己,宋天德就帮着说了一句。因为,宋天德即便不是想要劝戒易嬴,却也想知道易嬴为什么如此大胆。毕竟这种事不是不能做,而是下场一般都会很惨。
当然,易嬴也并非不知道这点。
只是易嬴现在做的事若真的只是为了太子图炀,等到太子图炀登基,势力巩固后,恐怕易嬴真的会很惨。但易嬴实际上真正帮助的却是大明公主,如果太子图炀将来想要对付易嬴,这同样可以成为一个大明公主向他动手的理由。
毕竟诛杀功臣同样是一种『乱』政,何况太子图炀能不能诛杀易嬴都是一回事。
虽然这些话由于大明公主先前离开得过于迅速,易嬴并没来得及对她细说,但易嬴却相信大明公主要理解这点并不难。
然后易嬴也不会在宋天德面前含糊,直接说道:“危险?这怎么会危险?宋大人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说完易嬴也没任何掩饰,直接就将陵侯图鬯白纸黑字写下的不参与皇位之争的折子递给了宋天德。
翻开折子看了看,宋天德的脸『色』立即变化几下。这才将折子递给纪劬,望向易嬴说道:“易少师,同样的折子你已拿到了几份。”
这不怪宋天德的态度会突然发生变化。
因为,作为北越国历史上存在时间最长久的陵侯府,即便陵侯府什么都不做,只以陵侯府能在北越国经久不衰的生存至今这一点,相信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陵侯府的眼光、选择是何等的老辣。
因此陵侯府都能去做的事,或许那些已有定数的官员未必会去遵循,但只要是还没拿定主意的官员,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跟在陵侯府后面。
毕竟陵侯府能从开国时期生存至今,这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而官员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是站错队伍。但现在陵侯府这种百年侯府既然都已做出了选择,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犹豫的。
所以面对宋天德询问,易嬴也是带着自信的淡淡笑容道:“这只是第一份,不过在来户部之前,本官先去了一趟江御史的江府。只是因为江御史不在家,这才没拿到江御史的折子。可即便如此,只为了十年前的事,本官总是要找江御史他们那些官宦世家讨个明白答复的。”
官宦世家?
虽然在翻开折子时,看到里面内容竟是陵侯图鬯许诺不参与皇位之争的证明,纪劬的脸『色』就变了变。
可等到纪劬听清易嬴说起十年前的事,并且还说要向官宦世家讨个明白答复时,纪劬的脸『色』就再也无法平静了。
因为,那些官宦世家即便也曾在北越国朝中历经波折,但谁又能像易嬴一样挑着他们的痛脚来数落。[
同样没想到易嬴竟会先找上江府那样的官宦世家,宋天德立即皱了皱眉头道:“易少师怎会现在就去找那些官宦世家?这事情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对别人或许是『操』之过急,但对本官和大明公主来说就未必是『操』之过急了。现在纪大人已看过折子,是想答应本官的求官,还是……”
易嬴不是不想向宋天德解释,而是不能对他解释。
毕竟宋天德现在还只是效忠大明公主,并不知道图莲的最终目标乃是当上女皇上一事。
但在听到易嬴问话时,纪劬的脸『色』却也是稍稍一变,很快说道:“易少师想帮什么人求取官位。”
“那同样是纪大人的户部下属官员,不过就是一名从五品的荨州盐运司副使。本官希望纪大人能将他直接安『插』到户部做一名京官。”
“荨州盐运司副使?易少师难道是说俞府的刘堰刘大人吗?”
“正是刘大人,不知纪大人可有什么好的安排?”
“……这没有问题,现在户部正好有一四品掌院给事中的空缺,如果刘大人无妨,我们就以此为定如何?”
以此为定?
对于刘堰这样一个五品府官,纪劬原本不该记得这么清楚,即便刘堰乃是前大理寺卿余通的外甥也不可能。可不仅盐务一直是朝廷的重中之重,刘堰又是新近押运新盐入京的府官,纪劬自然不会那么快就忘记刘堰的名字。
而纪劬为什么要答应易嬴的求官要求?
因为,在看过陵侯图鬯白纸黑字不参与皇位之争的证明后,纪劬就知道朝中肯定再没有官员敢不做选择,或者说敢不给易嬴写证明了。
毕竟在陵侯府这样一个拥有着从北越国开国一直生存至今的生命力的势力都已做出选择的状况下,为能继续生存下去,为能像陵侯府一样永久生存下去,根本没人敢错过这么明显的机会,或者说是还要妄想在这次易嬴掀起的风浪中独树一帜。
那不仅不能提高自己名声,更是种自寻死路的行为。
因此在所有人都必将写出同样证明的状况下,与其跟着别人人云亦云,纪劬到不如直接投效大明公主。
因为,陵侯图鬯会第一个白纸黑字写下不参与皇位之争的证明,这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