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后仁慈,他们也只是在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不然真将折子送到皇上跟前,恐怕三位司徒大人真要速死了。”
“哼你到是敢在哀家面前直言。”
瞪了黎公公一眼,图婧却又仿佛自言自语道:“可现在谁不知道皇上是在做最后一搏,谁又能真正阻止他,算了,你也退下去吧”
“老奴遵命。”
不是因为被图婧瞪了一眼,而是因为知道这种话题确实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黎公公就心满意足地退下去了。[
可这为什么又会让黎公公心满意足?
因为,皇后图婧愿让黎公公亲自伺候用膳,愿和黎公公这样闲扯上几句,同样也是对黎公公的一种信任。黎公公不怕图婧与自己扯这种有的没有的闲事,他只怕图婧什么时候不愿再让他伺候用膳,不愿再与他闲扯了,那才是黎公公真正的末日。
毕竟任何信任都要日积月累而来,没人能一步登天,却有可能一步就堕入地狱。
不过,当黎公公走在最后,经过偏殿门边时就感到迎面有一道风声掠过身边,转脸四下里看了看,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现,这才摇摇头离开了。
而当黎公公离开后,皇后图婧又庸懒的舒了个懒腰,这才双眼放光道:“好了,再看一遍《关雎》吧”
“再看一遍《关雎》,皇后殿下还真闲。”
仿佛皇后图婧的回声一样,当图婧的声音刚刚落下时,身边突然就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转头一望,皇后图婧立即惊得满脸『色』变,甚至身体还猛地往榻后一退,大声叱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到本宫殿中的?”
这不怪图婧会震惊。
因为,与自从同易嬴开始相好,凤栖宫中当值的太监、宫女就越来越少不同,图婧身旁原本空无一人的软榻上忽然就多了个蒙面女子。而女子虽然蒙着面,手上却拿着一份折子,如果图婧没看错,那应该就是黎公公刚刚放下的钦天司常大人的折子才对。
这就说明蒙面女子不是一开始就藏在偏殿中,而是黎公公拿出折子后才进入偏殿的。
但不说那时还有不少伺候图婧用膳的宫女在殿中,黎公公也是在图婧眼前才刚刚走出了偏殿。
不知蒙面女子什么时候进入的偏殿,又想找自己干什么,图婧立即一脸紧张。
毕竟不管怎么说,图婧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面对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即便对方也是女人,图婧却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为了易嬴让那么多平日服侍自己的太监、宫女离开了。
不然给她随便一喊,肯定会有不少人冲出来保护她。
可与图婧已经紧张得开始胡思『乱』想不同,蒙面女子的双眼却并没有从折子上抬起,只是嘴中淡淡说道:“皇后殿下问本座是谁?还问本座为什么要闯入凤栖宫?但这不是皇后殿下要求易少师约本座见面吗?怎么本座今日来与皇后殿下见面了,皇后殿下却是这样的反应。”
不是皇后殿下要求易少师约本座见面吗?
突然听到这话,图婧虽然并没有来得及疑问蒙面女子为什么要闯入凤栖宫,但还是稍一惊讶的说道:“……你说你是本宫要易少师约来见面的?难道你就是天英门主?”
“是的,本座就是天英门主,不知皇后殿下有何指教。”
“指,指教,不敢当……”
与官宦世家不同,图婧根本不会怀疑天英门主的身份。因为知道图婧通过易嬴约见天英门主事情的人不仅很少,天英门主进入凤栖宫偏殿的方式也容不得图婧去怀疑。
所以定了定神后,图婧同样挺直了身体,因为她也有不容天英门主轻视的身份。
作为北越国皇后,虽然不知道能从天英门主身上得到什么,图婧也得表现出一些应有仪态。
而随着图婧不是回复的回复常态,天英门主也点点头道:“很好,皇后殿下可以说说想与本座见面的意图了。”
很好?
虽然被天英门主这样赞誉一句,一般女人未必会高兴。但不像图婧一样可感受到从天英门主身上不由自主释放出来的压力,图婧自己却很满足。所以对于天英门主的问话,图婧也不用思考太久,因为她早就想过该向天英门主问些什么道:“这个,门主,哀家首先想问问,天英门为什么会想到要让大明公主来做垂帘听政和女皇上呢?”
“或者说,天英门又怎会想到要让女人垂帘听政和做女皇上……”
“皇后殿下想问这个?但这不是易少师的主意吗?”
“易少师?门主说这是易少师的主意?可他怎么会为大明公主提这个主意?难道他就是为了大明公主才提的这主意吗?”
听到天英门主话语,图婧的脸『色』就微微有些难看起来。
因为,在不相信天英门主也会欺骗自己的状况下,如果要说垂帘听政和女皇上都是易嬴的主意,图婧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易嬴的滥出主意能力已摆在哪里,根本容不得图婧去怀疑。
只是图婧与易嬴的见面时间即便再怎么晚,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为其他女人这样付出的。
而天英门主即便不是大明公主,却也很快想通了图婧在不满什么,随即眼中浮起一丝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