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江戊见过大世子图仂后,万荣、万昌就远远退了出去。
这不是两人不想听听江戊会与大世子图仂说些什么,而是两人早知道图仂发疯的事。
图仂第一次发疯是在被关入水牢中三天后,知道万家庄不是想要恐吓自己,不是想要从育王府得到什么好处,只是单纯将自己当成犯人关在水牢中,图仂就第一次发疯了。
因为这若只是一次“失误”,肯定不会影响图仂继承王位的前景。可这若是万家庄故意为之,以一个曾被万家庄关入水牢的世子,以一个曾给育王府,曾给皇室宗亲增添羞辱的世子而言,谁又会允许图仂继承育王府王位。[
而第二次发疯就是在龚巩死的时候。
当龚巩的尸体被从水牢中拖出时,看着龚巩已被泡得不成形的下身,图仂就确认自己再不可能继承王位了。
因为,育王图濠即便夺取皇位成功,以图仂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在不继承皇位的状况下继承王位。因为皇室宗亲绝不可能允许一个有重大体疾,乃至不能传嗣的人继承王位。毕竟皇室宗亲的资源也相当有限,不可能用一个王位来供养图仂这样的废人。
所以在得知育王图濠派了二十万大军前来“解救”自己时,不是因为终于有了逃出地牢的机会,而是因为终于有了报仇雪恨机会,图仂就激动得再次疯了过去。
故而远远看到图仂又疯过去,万荣、万昌都知道自己再盯着图仂与江戊已经没有意义了。
因为,万家庄会这样对待图仂并不是想要证明什么,只是单纯想要羞辱和报复图仂。
毕竟万大户的立国基础是什么?乃是商业立国。所以图仂抢万大户的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强抢万大户的家财,何况还是用这么恶劣的方式。
至于万大户是否想利用此事来打击育王图濠,那也不是万荣、万昌需要担心的事。
因为比起用图仂来打击育王图濠,还不如用胜利来打击育王图濠,或许这就是为了让育王图濠心神大『乱』。
而当看过大世子图仂,或者说是看过图仂发疯的情形后,江戊的脸『色』虽然很难看,但也知道自己再留下来已经毫无意义了。因为育王府即便真将图仂救出去,那不过就是为育王府增添上一笔谁也抹不去的羞辱,再没有其他意义。
只是因为要挽回图仂被抓的颜面,育王府必须救出图仂而已。
不过在江戊离开时,心中却又有些庆幸。不是为大世子图仂庆幸,而是为雅妃和龚毂庆幸,庆幸雅妃又怀上了孩子,庆幸龚家的投资没有白费。
可即便如此,这却不是江戊高兴的理由。因此再在牢房中看到万荣、万昌,江戊的脸『色』就迅即一沉道:“万管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偏将现在想不想投效万老爷?”
“你叫本将投效万大户?你别开玩笑了,本将怎么可能……”
突然听到万荣要自己投效万大户,江戊就又惊又怒。因为以江戊现在已是芫州军偏将的身份,又怎可能去投效万大户这样一个逆贼。
不过话说到一半,江戊就自己僵住了。
因为不看别人,只看大世子图仂的下场,江戊又怎会不知拒绝投效万大户的下场,因此江戊很快就勃然大怒道:“……混蛋,难道你们还想将本将扣押不成,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老夫当然知道,但江偏将认为自己的使者身份与大世子的身份相比又如何?万家庄能留下大世子,自然也能留下江参将。”[
“你敢说留下本将?信不信本将现在就砍杀了你们杀出去”
“呛”一声。
虽然为了保证退路,或者说是依照探望牢房的规矩,江戊的亲兵都被留在了地牢外面,只带了最初的芫州军探子一同进入牢房。可面对江戊的胁迫,江戊还是将自己的佩剑在腰侧拉了出来。
看着在地牢中亮闪闪的剑光,万荣却摇了摇头道:“江偏将慎重以江偏将之才,难道还看不出现在的局面吗?或者江偏将现在投效万老爷还有建功立业的可能,不然江偏将真想留下来陪大世子,荒废了自己的一生不成?”
“老匹夫,休得猖言狂语,某现在就杀了你们……”
荒废了自己的一生?
虽然时间不长,可江戊也不是没考虑过万荣的提议。只是比起万荣的提议,江戊更知道十二万荨州军及八万芫州军意味着什么。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不是为了拉几个垫背的,而是相信育王图濠终究会将自己救出万家庄,或者说是相信育王图濠迟早都会攻破万家庄,面对两种身死的方法,江戊还是更畏惧育王图濠。毕竟自己家人还在芫州,江戊也毫不犹豫地抬剑向万荣砍了过去。
可没等江戊的长剑砍到万荣身上,江戊的身体就突然一抽,然后就“扑通”一声带着手中长剑栽倒在地上。
看得万昌惊讶一下时,跟在江戊身边的探子就吓得退后了一步。
而倒在地上,江戊却并没有失去知觉,只是挣扎着一脸又惊又怒道:“混蛋,你们对本将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江偏将说笑了,正如江偏将先前把自己比做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一样,老爷可没想过要立即斩了江偏将,但不过就是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罢了。”
“……来人呐,将江偏将送到牢里面去。”
不管万大户是不是真想招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