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些官员、将领在兴奋中离开,赵孜也渐渐平静下来。
因为赵孜知道,这次不是机会难得,而是机会非常难得。
毕竟天时、地利、人和乃是战争获胜的三大要素,而这次“天时”毫无疑问站在了荨州城、站在了赵孜一方。不然即使没有参与那些人的讨论,赵孜心中其实也有些难以抉择下一步行动。
可现在既然有大水帮忙,赵孜就不需那么『迷』茫了。[
“孜儿,娘先回去歇息了。”
“孩儿恭送娘亲。”
看到赵孜一直在那独自思索的样子,图揞心中就感到有些憋闷。
因为,图揞从未想过要真正取代赵孜来掌管荨州城,只是想要发挥更多影响力而已。但没想到熊寒天的大军竟会遇到发大水,图揞就知道自己『插』手荨州城军政事务的最好机会已经彻底消失了。
证据就是赵孜已摆出一副不愿与图揞商讨的样子,在一旁看着难受,图揞自然就想要离开。
可图揞甫一走出花厅,刚送走那些客人的管家赵勾就一脸急匆匆地奔到花厅前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难道黄山军又回来了?”
猛听赵勾说什么不好,图揞一瞬间就不知该惊喜还是惊吓。而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原本一直在花厅中思索对策的赵孜也抬起了脸来。
赵勾却满脸『色』变道:“夫人,前厅,前厅来了两个女人,说是带来了大明公主谕旨,要少爷和夫人安排接旨。”
“大明公主谕旨?他们怎会到了前厅?难道熊寒天……”
几乎是在嘴中抽了一口长气,图揞的双脸顿时就变得一片惨白。难道前面的发大水全是假消息?或者熊寒天是飞过来的?
而听到门外话语,赵孜也同样冲了出来道:“赵勾,汝确认她们是大明公主的谕使吗?”
“回少爷,小人原本也不敢相信,但她们却说熊寒天的大军确实被拦在了衢河西岸,只是发大水固然拦得住熊寒天的八万大军,可却拦不住她们这些天英门弟子,甚至于她们还一掌震碎了前厅中老爷最喜欢的假山来作为证明。”
震碎假山?
一听这话,赵孜和图揞都有些惊骇欲绝。
因为,赵勾嘴中的假山可是有着足足一人高,不管那是不是赵傈最喜欢的假山,对方既然能一掌震碎假山,肯定就是武林高手无疑。
图揞的脸『色』也从焦急迅速变成愤怒道:“混帐,赵勾你是怎么让她们混进荨州城、混进府衙的……”
知道图揞只是在迁怒,赵勾的脸『色』也是一苦道:“回夫人,事实上别说小人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混进荨州城,甚至怎么混进府衙的,她们进入府中的事现在根本就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也是她们叫小人不要声张的缘故。”
“汝说她们叫汝不要声张,她们为什么叫汝不要声张。”[
“这个小人也不知道,或许是与大明公主的谕旨有关。”
虽然只是推测,但面对赵孜询问,赵勾也想不到其他回答。因为对方如果真是为了逞威而来,必然不会这样悄声没息潜入荨州城府衙,至少也得弄得好像鼐县一样人尽皆知才行,这样才会让人产生足够恐惧
而听到赵勾说与大明公主谕旨有关,图揞也望向赵孜说道:“孜儿,汝说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们认为孩儿会背叛父亲吗?这真是太欺负人了……”
即便没从图揞眼中看出什么,赵孜还是立即表现出了应有的愤怒。因为对方如果不是为了与自己暗中协商,又有什么必要不让人声张。
但图揞却不管赵孜表态,直接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她们能拿出怎样的大明公主谕旨。”
“……娘亲认为我们有必要去看大明公主谕旨吗?”
听到图揞话语,赵孜就皱了皱眉头。不是因为图揞抢先做出决断,而是图揞的态度似乎比他更容易动摇。
图揞却一脸不屑道:“怎么?孜儿汝妄称儒将,难道连怎么在官场中生存都不懂吗?固然育王爷现在是对汝父亲无比信任,可这种信任又能保持多久?他可是皇室宗亲,整个荨州城又有谁比娘亲更清楚皇室宗亲是怎么回事?”
“反正我们现在只是去听听大明公主谕旨,又没说一定要接下来。至少这次她们只来了两个人,总不可能妄想只靠两个人就抢去了荨州城的控制权吧那可就是真正的干涉朝政了。”
真正的干涉朝政?
虽然不知天英门不干涉朝政的传言有几分真假,但听到这话,赵孜的神『色』还是缓了缓。
因为这事既然能传遍朝廷,总不可能一点依据都没有。
只是图揞居然说没人比她更清楚皇室宗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却让赵孜微微担心有些起来。
因为赵孜也知道自己母亲现在说的并不是大明公主,而是育王图濠。但从没见过育王图濠,乃至从没受过育王图濠的任何直接恩典,赵孜也无从否认自己母亲的话语。
毕竟赵家为什么要帮助育王图濠?为什么要参与皇位之争?
还不就是为了利益二字。
不谈利益,他们又能与育王图濠、与大明公主谈些什么?
所以即便没有急于表态,但顺着图揞的意思,赵孜也一起来到了前厅中。
而在赵勾安排下,前厅附近早就已经戒备森严,并且没有一人能够靠近。甚至不需谦让,璩和余姑就自己坐在了前厅顶头的主位上,直到图揞、赵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