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牢头,而且是女牢牢头,钟僭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低微。
所以不只是在易嬴和冉华面前,甚至是在其他男『性』牢头面前,钟僭都不敢太过僭越。乃至于当他们想要占钟僭便宜时,只要不是太过分,为了这份难得工作,钟僭也会遵照钟大娘叮嘱不去与他们太过较真。
毕竟官府能为女人提供的工作相当少,别说如果没有女『性』犯人就没有女牢头的生存空间,一些地方即使有女犯人,也不会有女牢头。
因此在得到易嬴的馈赠表示时,钟僭心中就一阵感激。[
因为不仅冉华知道该怎样利用这事,钟僭自己也知道怎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事。
所以在去往女牢的路上,钟僭也特意领着易嬴几人绕到男牢前面走了一圈,引得那些男『性』牢头也有些窃窃私语。但因为不熟悉京兆尹的牢房结构,别说易嬴几人看不出任何端倪,甚至冉华都没有丝毫察觉。
然后来到女牢外面,钟僭就说道:“易少师,你们要不要在外面等等,容奴家进去帮你们将姚许氏提出来。”
“不用了,我们一起进去,本宫还没进过牢房呢”
虽然易嬴对牢房没什么兴趣,毕竟之前才进过大理寺监牢接过李睿祥一家,但图稚却不同,虽然早在秦州就放过不少女囚,但却还没进牢房的经历。
看到图稚兴奋的样子,易嬴就点点头道:“那就进去看看吧反正也不会呆多久。”
“奴家明白了,但那姚许氏如果有什么状况,还望易少师莫要见怪。”
“状况?什么状况?难道你们对她用刑了,是用的什么刑?”
无关善恶,更与好坏无关,图稚只是对刑具相当感兴趣。
但钟僭却是先望了一眼冉华才说道:“小郡主言重了,有苏大人这样的清官在,当然没人敢对犯人随便用刑。只是说被污通
“『自杀』?难道她已经疯了?”
换成其他人,或许会为姚许氏的状况感到惋惜,但图稚所以想将姚许氏从牢里捞出来,本就是为了一个兴致,这时自然也是就事论事的在瞎兴奋。
看不出图稚有任何担心,钟僭也赶紧摇摇头道:“小郡主言重了,姚许氏当然不至于发疯,只是明显有些放弃心态,奴家这就为小郡主开牢房。”
与一开始只敢低头说话不同,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易嬴的馈赠,钟僭也不再在易嬴等人面前畏畏缩缩了。
因为若不是这样,谁又会在乎钟僭是否得到易嬴馈赠,或者说又是如何得到易嬴馈赠的。
然后进入牢中,图稚就立即兴奋道:“呀这就是牢房吗?真阴暗啊”
但跟着看了看四处壁上昏暗的油灯,还有明显较为干燥的牢房及牢中枯草,易嬴就摇头道:“这算什么阴暗,稚儿你是没进过大理寺的监牢,那才是真正的阴暗无比,而且还不分男牢、女牢,即使皇室宗亲,在里面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大理寺监牢吗?有空也要去看看……”
在少师府住了一段时间,图稚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李睿祥一家的事,顿时就兴奋的点点头,因为这本就是她想逛牢房的主要原因。[
但接着易嬴话语,钟僭就说道:“易少师所言甚是,大理寺那种监牢当然不能住人,但在苏大人关照下,奴家敢说京兆尹牢房乃是北越国最仁慈的牢房,好像这里光线不仅充足,苏大人也会叫我们用灯光来补足,而且还要保证牢房的整洁,避免犯人在牢中产生什么病症。”
“这到是,只要住进牢房里面,那是十人中就有九人会得病,女人身上的病就更多了。”
不知是不是见过其他地方的牢房状况,丹地也跟着点了点头。
当然,听着几人议论,冉华是很为自己的丈夫感到自豪。而且看到这样的牢房,她也不会为代替苏阳欢领易嬴过来感到不安了。
至于说钟僭现在易嬴面前的表现,冉华更是十分满意。
因为冉华最初只是猜疑,现在一看钟僭急于与易嬴拉近关系的样子,冉华就知道她肯定与自己丈夫苏阳欢没有任何勾连了。
而或许是因为京兆尹的牢房太过舒坦的关系,虽然知道有人进入了牢中,但只要没找到自己牢房,那些牢里的女犯人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毕竟不管牢房再好,她们终究还是不得见天日。
然后越进到牢房里面,牢中的犯人也就越少,显然这也是各种死囚的专利。
等到来到牢房尽头,钟僭才朝着一名双脸朝内趟在干草上的女犯人喝道:“姚许氏,快起来,有人帮你转狱了。”
说到“转狱”二字时,钟僭脸上就现出一抹别扭。
因为就凭易嬴几人的态度,钟僭可看不出他们是专为了帮姚许氏转狱而来。毕竟转狱这种小事,哪又需要太子少师和小郡主来亲自办理。
但如果说易嬴等人是想在京兆尹牢房中捞人,可为什么又要用到转狱这种方式,由于没人会对钟僭详细解释,钟僭也想不明白。
可钟僭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对于钟僭这个牢头的要求,还是没有任何犯人敢去违抗。
听到“转狱”二字,背身趟在干草堆上的女犯人身体就明显僵了僵,而后才一边转身,一边由干草堆上坐起婉转说道:“转狱?为什么要转狱?”
“这个你问吾怎么知道……”
一边说着,钟僭就望向了易嬴。
但不是说不想答复钟僭,不只易嬴,包括冉华在内的众人都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