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师父就这么和这只狗熊僵持着,我慢慢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潘师父好像没有想杀狗熊的意思,狗熊也伤不了潘师父。
一人一熊渐渐的跑远,我也不管了,自顾自的拿起中午剩下的烧饼,一个吃着一个拿棍穿起来放到火上烤烤给潘师父留着,我正吃饱喝足的时候,潘师父回来了。
他一回来话也不说,累的直接坐在地上,大把大把的抹汗,拿起那烧饼就吃,吃的差不多了又拿裹烧饼的纸把燃尽的草木灰捏起一大把,拿着剩下的两块烧饼朝那边走去。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只见那狗熊也累的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见潘师父来,还发出一阵阵有气无力的低吼,潘师父豪不忌讳的摸了摸狗熊的头。
“狗东西,你劲头子可真大。”说着把草木灰抹到狗熊的脖子上,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绑到狗熊脖子上。狗熊疼得惨叫,也起不来,渐渐的发现潘师父没有恶意,自己的血也止住了,也就不叫唤了。
“狗东西,你饿不?”潘师父问。
狗熊当然没有回答,他好像不具备听得懂人话的能力。
“阳子,给狗东西喂喂烧饼。”潘师父道。
“啥?”我简直不可相信,“它还不一口把我咬掉嚼嚼啊。”
“你喂喂试试。”潘师父用下巴指了指烧饼。我试探着拿起烧饼,我喂过鸡喂过猪喂过驴喂过狗,还真是第一次喂熊,好像也是人生最后一次。
那狗熊闻到烧饼的香味就微微张开嘴,我把烧饼递到它嘴边他一口就吞了下去,我又拿了一个他接着大吃大嚼,好像消除了对我们的敌意,也忘记了刚才打架的疼。
我喂狗熊喂上瘾,又跑回去拿了三个,挨个给狗熊喂了下来。弄得潘师父在我脑袋上呼了一巴掌。他想起刚才那剑的事,哀嚎一声,又给了我一巴掌。
“那把剑跟了老子几十年啊!本来就是把做法用的短剑,剑身软,竟然被你弄断了。你这个败家的小兔崽子。”说着手上用了几分力道,疼得那狗熊嗷嗷惨叫。
我赶紧转移话题,问潘师父:“潘师父这狗熊怎么凶,你怎么不杀了这狗熊呢。”
潘师父哼了一声,道:“这狗熊八成是冬眠刚醒,出来尿尿,碰巧撞到你,这是他的地盘,准得生气,又不是执意要杀你,所以我没必要宰这畜牲,多造一段孽缘。”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潘师父看着我笑了起来。“以后好多道理我都会教你,所谓道人,当然是先修道,后习术。”
“懂了,要先学道理,明事理。”我嘿嘿一笑。
“这才对嘛。”潘师父点点头。
转眼间,那大狗熊竟起了微微的鼾声,已经睡着了。
“这畜牲,还真是一根筋。”潘师父笑骂道。
“好啦,折腾这一顿,咱也回去歇着吧。”潘师父站起身往窝棚里走,我也跟着往回走。
潘师父在窝棚中间的土坑里放上几块快燃尽的木炭,整个窝棚一会儿就暖和起来,还没有明火,也不担心烧到别的地方,于是就安心的睡了。
白天一天的山路加上晚上这一折腾,累的我躺下就昏昏沉沉的睡了,直到第二天大清早才睡醒,起来潘师父已经不在窝棚里了,正在外面的空地上扎马步。
“潘师父你都这么老了还扎马步么?”我问。
潘师父听到我的声音随即收起了马步,松了松腿,道:“谁告诉你老头子就不能练武术?我这叫老当益壮。”
就在说话的时,正前面的树林里传来咔巴咔巴的树枝折断声,就见那只大狗熊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大狗熊脖子上还系着潘师父衣服的灰布,嘴里叼着一团黑色的东西,慢慢悠悠的朝我们这边走来,走到大约五米的时候,大狗熊停了下来,把嘴里的东西放下。那是个蜂窝。
“你看,这本来会是孽缘的事,也可以变成福报。”潘师父笑着走过去,拿起那蜂窝,招呼我也过来,使劲一掰,把蜂窝掰开。
蜂窝已经干了,可能是去年大狗熊藏起来的,我踮起脚,迫不及待的抹了一把蜂蜜放到嘴里,甜甜的,带有一丝花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非常好吃。
潘师父也直接抹一把舔了起来,我见大狗熊就坐在地上看着,伸着头看蜂蜜,傻乎乎的有几分可爱,便在手里勺了一把封面给它送到嘴巴,它张嘴就舔,一口就舔的干净,它舌头上的肉刺非常厚,连同我手竟舔破一层皮,疼得我缩回手,但还是忍不住想喂他,把蜂窝掰成两半,手里拿着蜂窝让它舔。
“所谓缘,由人起,不由天定,皆再于人心中存一念,念善起缘,缘生善……”潘师父在我吃蜂蜜的时候,慢慢的念起这句话,那句话,我到现在还能背出来,我很感谢师父当年总会选择一些让我能深刻记忆的方法来教育我学道,而不是教我死记硬背那道书?。再回想,那是当年我第一次懵懂的看见道理,之后师父讲的那些道理就一直印上了甜甜的蜂蜜味。
大狗熊吃完以后又和我玩了一会儿,起身扭扭屁股离去,我看着它消失在山林里的身影,有些伤感。转过身,潘师父已经收拾好在山路旁等我。
“走了。”他略微沙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我伸了个懒腰,又拉起他的手和他上路。
“潘师父那现在咱去哪?”
“先去找狐窝子。这事得慢慢的摸索,没有头绪还真不好找。”
我突然想起村长说的那孙悟空,一跺脚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