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飒!”
声音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听得徐飒心里一跳,转头便看见傅如深黑着一张脸走过来,身后跟着满脸担忧焦急的心玉。
“呃……”徐飒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抬起爪子招呼,“嘿!”
“……”深呼吸也散不掉他的怒气,傅如深板着脸看了徐飒好一会儿,才冷声问起,“你去哪了?”
“啊,呃,啊吧……”抓脸,对手指,难以启齿,徐飒眼神飘忽。
傅如深抬起手给她,一字一句的道:“说清楚。”
徐飒勉强笑了笑,写:“我初来乍到,想到处看看嘛,然后一不小心,绕的有点远。”
“远到怕心玉累着,就自己一个人跑了?”
带有压迫性的声音随风灌入耳中,徐飒没什么底气,背过双手作出了认错的姿态。
就属她认错快!
傅如深简直气不打一出来,顾及中庭里看着肃静,其实周围不知道藏了多少看热闹的人,又训不得他这位“新夫人”,只得冷着一张脸道:“你知不知道,你若在这出了事,龙行山庄会遭遇什么,楚地又会遭遇什么?”
“……”扯到严肃的话题,徐飒一声都不吭了。
虽说在她的角度来看,她只是个小人物,可在傅如深看来,就……大庄主做的也不容易,没别人想的那么横行无忌。他要顾虑的事情多得很。
“……罢了,人回来就好。”看了半天徐飒,傅如深也只得叹了口气,转身道,“回房吧。通知外面的人,不用寻了,都回来。”
还派了人找她?徐飒抿了抿唇,招来心玉在身边,拍了拍心玉的手。
“奴婢没事,大庄主发了一晚的火,但是没罚人。”心玉低声道。
徐飒张了张嘴,想说她怀疑傅如深可能会猜出来她是故意跑走的,只是肯定不会知道她的真实目的。
这人会在心里把她当做一个很麻烦的人吧?
虽然,这样也没什么不……
不对,是很不好!
重新住回龙行山庄的第三天,徐飒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起初,新房很快挂上了“听风阁”的牌匾,徐飒觉得没什么。
而后,顶着“庄主夫人”的头衔,纵容云想衣随时随刻来找傅如深,徐飒也无所谓。
但是……
“主子,云姑娘又来送茶了……”
就在傅如深接连来她听风阁看账簿的第三日,心玉终于忍不住抱怨了句。
徐飒翻了个白眼,一动不动坐在卧房里,已经懒得再出去看一眼。
这三天,傅如深怕她跑了似的,每日一大早就会来她房里看账簿,一看就看到日落西山,期间云想衣时不时就会来给她的亲亲表哥送个茶水糕点,顺道研个墨什么的,衬得她这庄主夫人养尊处优极了。
可她好烦啊!这俩人换个地方你侬我侬不好吗?
心玉也看出了自家主子的烦躁,不禁小声的问:“主子,您就不管管吗?”
管?
徐飒叹气,她也想管啊,她还想出门呢!可是她也答应过傅如深不耽误他和云想衣……
“要不我跟傅庄主商量一下,和云姑娘换个房间?”徐飒试图苦中作乐。
“这……”心玉哭笑不得的跺了跺脚,“主子!”
徐飒嘿嘿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门口多了一张傅如深的脸。
还有阴沉的语气。
“你在笑什么?”
徐飒收敛了笑容,耸了耸肩,斜眼示意心玉赶紧把桌上写了字的纸收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傅如深两步跨进来,垂眸便看清了纸上写了什么。
“额,咳咳。”这两日只要连着出声,嗓子便有些不舒服。徐飒吞吞口水,喝了口茶,在纸上继续写,“我就是随手一写,您别当真。”
傅如深无奈的看了她半晌:“你是不是觉得……”
觉得什么?徐飒正好奇呢,傅如深却没说完,转头就回了隔间,听声音却是告诉云想衣今日不用过来了。
最怕被说一半的话吊胃口,徐飒追到隔间,却只看见屋门被云想衣带了上,而后傅如深坐回了桌案后面。
“过来。”他沉声吩咐。
徐飒眨眨眼,却是回屋写了字带出来给他看:“云姑娘都走了,您怎么不一起走?”
“我?”
傅如深撑着下巴默了默,略带讽刺的道:“我怕我一离开,你人就跟着你的心一起飞出去了!”
傅庄主的一双慧眼啊……
徐飒飘开视线咧了咧嘴,又想回屋,却被傅如深叫了住。
“浪费笔墨。”他伸出手,淡淡的道,“在这写。”
“哦。”
徐飒闷闷的应着,想到伤处虽然结痂了,能别折腾还是别折腾,便跪坐在了傅如深桌边的软垫上,拿过他的手写:“您误会了!”
“误会?”
“是啊,其实我可听话了。”徐飒一本正经的写。
“……”
平日里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便罢了,出个门,直到月上柳梢才回来,还敢说自己听话?
光那双眼睛就能看出她一点也不老实!
无言的收回手,不打算再给她辩解的机会,傅如深道:“衣衣常来这里,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你既也觉得不妥,便替她分担一下,替我研墨吧。今日还有许多账目要单独誊出来。”
徐飒只当他要翻页,待到账簿翻了一页,顺势又把他的手捉了回来:“你每天都这么忙吗?”
“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