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坤没推拒,收下钱袋道:“我送你,到门口。”
“算你有自知之明。”白了他一眼,徐飒气哼哼的走了出去,朝着顾元坤挥挥爪子。
大门被关上,她捏着手里的盒子看了看,转身给心玉:“拿着,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别弄丢了。”
“还有。”这时候,房门忽地被打了开,顾元坤探出半个身子,冷冷的道,“先前答应你去的那个地方,现在应该不用我陪了吧?我就不去了,你让傅如深陪你去。”
说完他又关上了门。
“?”
徐飒啼笑皆非。
往前走了两步才发觉他说的应该是徐家老宅,徐飒撇了撇嘴。
这时候,宅子墙外的卖菜少女又开始盯着她看。
徐飒走过去问:“姑娘,你是有什么事吗?”
卖菜姑娘赶紧摇头,但是伸着脖子看了看心玉手里的盒子,她好奇的问:“夫人,您是认识这宅子里的人,找他买木雕的?”
“呃,”徐飒嘴角微抽,“是啊。”
她生怕说“不是”,会被人怀疑成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卖菜少女点点头,神秘兮兮的道:“那可真难得呢,我每天在这卖菜,从日头升起到日落西山,都见不着这房门开,我都以为里头的人已经搬走了呢。”
“他不喜欢出门。”徐飒笑着为徒弟开脱,“买点菜他一个人能吃好多天。”
毕竟眼下天气还冷,菜也不容易放坏。
卖菜少女了然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徐飒也不担心顾元坤照顾不好自己。虽然捡到这徒弟的时候,他浑身脏兮兮的身受重伤,那叫一个惨,可她也没忘自己在捡到他之前,与他碰见过几次面。
一次是在驿站租马,她要从辽中去归海城,他则要从辽中往西椿。买马的时候,她挑了一匹看着不错的枣红马,可顾元坤这人冷着脸走上来,就跟她说了一句:“这马容易劈腿。”
她当时上下看看好端端的枣红马,被说的莫名其妙啊,再说这人一脸冰冷,和谁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让人怎么相信?她就笑着回了句:“多谢提醒。”
然后租了她的枣红马。
结果刚到归海城的大门,她就险些被劈腿摔倒的枣红马带了个四仰八叉。
气鼓鼓的退了马,在客栈住了两个晚上,她打算换个驿站再租一匹,哪成想就又看见了顾元坤,他就站在驿站的牌子下面出神。
认出他手里的马就是上次和她碰面时租的那匹,徐飒想想便好奇的走上去:“哎,老弟,你不是要去西椿吗?怎么来归海了?”
“……我临时,改了计划。”顾元坤这么回她。
临时改计划还是挺正常的。她就没多想,继续问:“那你在这干嘛?”
顾元坤面无表情:“换马。”
换马也挺正常。可是……看了看头顶的牌匾,徐飒好心的指道:“你的马不是在这个驿站租的,在这退不了,通达驿站在往南的五条街外呢,你得去那退。”
顾元坤说了声“多谢”就走,还是那张被人欠了银子的脸。
这人真奇怪啊,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她当时这么想着,后面无意间又碰见他两次,见他还是牵着他那匹黑马在街上左顾右盼,怎么看都觉得可疑,以至于都没再过去问问情况,只当没看见。
直到在荒郊野岭,她看见顾元坤身受重伤昏倒在地,整个人都血肉模糊成一团,她才感叹着孽缘,把人捡了回去。后面知道他已经身无分文,连武器都被抢了,她就拿身上为数不多的一些银钱给他买了把机缘巧合遇见的宽剑。
知道他根本就是辨不清方位,也再没地方去,她又问:“拿了我的剑,以后就跟着我混,怎么样?我收你当徒弟!”
顾元坤则是不想答应来着,可当她问过他的名字,得到一句“顾元坤”,她还是死乞白赖的把剑塞到了他手里:“不想当徒弟,我先不勉强你,可是江湖路远坎坷多,一个人走多波折,以后你还是跟着我吧,你想去哪,我给你指路!”
如今回忆起来,距顾元坤“被她的真挚打动”,竟然已经过去一年多快两年。
时间呐,可不就是过得飞快么?年关一过,眼下她徐家竟已灭门十五年了。
大街上已听不见人骂,“东楚遭劫就是因为徐商那老贼与东楚侯密谋造反,东楚会有今日,全拜他们所赐!”
这些事情已经被许多人淡忘了,可她没有。
她忘不掉。
“大庄主。”回去之后,恒远看见她,直接把她请进了书房。而她见道傅如深正孤身一人正站在窗前,便走过去唤了一声,问道:“您在看什么?”
傅如深没勾了勾唇,冲着远处抬了抬下巴。徐飒跟着看过去,发现他看的方向,是梅园。
梅花已经谢了。光秃的枝丫下面,却是一地花瓣的颜色。徐飒看了半晌,转头问傅如深:“是在思念娘亲吗?”
“嗯。”傅如深颔首,“三日后,是她的忌日。”
徐飒愣了愣,问:“那您三日后是要出去祭拜?”
“自然。”傅如深转头看她,“还要带你去。”
心弦微动,徐飒抿唇浅笑:“好呀。”
虚微一顿,她又拍手:“那你说,我要不要趁着梅花刚落不久,去捧两把来做些梅花饼?虽然我做的一般,但是您的娘亲是一个好温柔的人呀,她一定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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