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林锦婳勉强看清,来人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敬贵人,她还是跟前世一般不待见自己呢,前世自己嫁给赵阚,为他们母子付出一切,到头来也只得一个弃之如敝履的下场……
林锦婳忍不住浅浅一笑:“臣女是来见太后的,就不去娘娘宫里坐了。”
“又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么?”敬贵人见她拒绝,冷讽道。
“臣女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林锦婳听出些火药味来,暗暗咬了下舌尖,巨大的疼痛和血腥味蔓延开,让她瞬间清醒不少。
敬贵人又是一笑:“不明白?你就是靠着这句不明白,才让景王为你要死要活的?在这宫里这么多年,各种各样的女人我都见过,你那点雕虫小技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身为女子,以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间为乐,你还要不要脸……”
“娘娘这话说得好,景王不顾儿臣是他长兄,觊觎长兄之妻,实在寡廉鲜耻,还请娘娘回去好生教导。”
不等林锦婳开口,一道冷漠男声传来,而后墨风便拿了掺着解暑药的水给她喝了下去。
一碗解暑药下肚,加上赵怀琰冒着寒气的身子就站在身侧,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不少,等才抬头,就发现敬贵人脸都黑了。
敬贵人冷笑一声:“既然宁王认定了她是你未来的王妃,那就让人看好,成日用她那点姿色媚态在外招摇,岂能怪阚儿觊觎她?”
“本王的王妃,想去哪里都可以,谁敢觊觎,本王就挖了他的眼睛。”赵怀琰冷漠说罢,瞥了眼门口盯着的莫公公,道:“请通传太后,本王求见。”
莫公公知道太后虽不喜宁王,但皇上喜欢,她也不会太驳了他的面子,便立即进去通传了,顺便将这里的事儿原封不动的回禀了。
太后才喝完消暑的茶,闻言,面色冷了几分:“当真是这林锦婳妖鬼附身不成?素来冷僻的宁王竟也能如此袒护她,就连一贯心思不在女人身上的阚儿也对她沉迷至此。”
一侧嬷嬷轻声道:“太后有此疑虑,不如请了慧觉大师入宫来,让他暗里瞧瞧也好。”
“回头你召他进来。”太后说完,朝殿外看了看,道:“去传令吧,就说哀家在小佛堂颂佛,就不见她们了,林锦婳安排住在慈宁宫的侧殿,宁王让他回去吧。”
嬷嬷应下,小心招呼人来扶着她往小佛堂去了,这才出去传了话。
赵怀琰一早料定太后不会见她,见嬷嬷来传话也并不惊讶,只道:“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诞,这段时日本王会每日过来问安。”
嬷嬷目光微闪,看了看一侧被晒得面色发虚的林锦婳,点头应下,才忙对一侧太监道:“先送郡主下去休息吧,再传太医来瞧瞧。也怪奴婢,太后忘了郡主还在外候着,奴婢也忘了提醒,还请郡主责罚。”
林锦婳听她这话,哪里还敢责罚她,大家都心知肚明罢了,只笑道:“嬷嬷客气了。”
嬷嬷见她没有趁着宁王这样护她而无理取闹,心下稍安,立即让人扶着她下去了。
走时,敬贵人还特意看了看赵怀琰,轻笑:“宁王难得有这份孝心。”
赵怀琰没理她,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他以前也不会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现在既然话都说开了,也无需再讲究了。
嬷嬷看在眼里,默默行了礼退下了,敬贵人这才怒气冲冲的回自己的永和宫了。
永和宫里不见外人,在的都是她的心腹。
赵阚看她回来,忙放下手里的茶盏迎上前去:“母妃,怎么样?”
“你觉得怎么样?赵怀琰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看似是个闷葫芦,一旦惹急了,回头咬得你骨头都不剩。”敬贵人是为了发泄怒气才这样说的,等说完,才稍稍冷静下来,对他道:“赵怀琰这人会是你最大的对手,现在京官里咱们的人不少都被处置掉了,虽说赵怀琰没了林麓之的军权支持,可还有一个徐家,我们万万不可大意。”
“父皇偏爱他,我们能有什么法子,倒不如先把林锦婳……”
“你不许再提她!”敬贵人见他依旧心心念念林锦婳,怒道。
赵阚面色微沉:“母妃,儿臣……”
敬贵人看着他真是气得头疼:“这次你再出什么事,我就把你送去西南,让你跟你舅舅打仗去!”
赵阚看她满是怒意,心里也跟着怒起来,却是怨恨她从不曾考虑过他的想法。
他默默站在一侧不再说话,对她的话更像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般,心里念念不忘的,依旧是昨晚林锦婳那美好的身子……
盛夏的烈日尤其催花,仿佛一场大雨过后,前几日还娇艳欲滴的花儿便残碎凋零的只剩下零星几片花瓣和花骨朵儿了,在太阳下晒得蔫儿吧唧的。
罗家被捕,王御史‘重病’,王夫人的心思全寄托在了赵怀琰身上,连时常侍弄的花草也懒得多管了。
她在前厅坐不住,来来回回的走,直到夜幕微垂,才见纳碛翱觳脚芰死础
等到了跟前,王夫人才急切道:“怎么样?宁王殿下怎么说?”
“宁王殿下说这件事夫人且先不急,就算是证据确凿的谋反,因着太后寿辰将近,也不会立即斩首的,还有周旋的时日,而且他也不会容忍忠臣被诬害。”小厮将原话复述道。
王夫人听完,好似吃了定心丸,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