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言传身教,教给翠儿如何调理下人,如何恩威并施的时候,连青山却也没有闲着,按照在军营里头的方法,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安排好了这小院儿里头的护卫和防御了之后,陪着翠儿一起吃过了晌午饭,便马不停蹄打探消息去了。
忠叔上午时候跟夫人他们见过了礼,听了训话以后也知道自己这跟着翠儿的陪房管事,要是表现好的话,以后许是能做了那武将家的管事,心中自然是激情澎湃的,下晌连青山让人唤了他来的时候,这忠叔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头似的,一点儿不情愿都没有的,就陪着连青山走大街蹿小巷的打探消息去了。
连青山从没有进过京城,这初到京城以后,也不敢贸贸然的就闯到杨将军府去。谁知道杨将军现在在不在府中,若是不在府里头,自己贸贸然的撞上去,万一他府里头还有想要害了他子嗣的恶人在,那岂不是要撞到人家刀口上去了?
更何况现在连青山并不能认定自家在这情境下安全了,哪敢贸贸然的行动?还是先确保自家人的安全才是上策,没有了人,便是什么都没有了的。
连青山虽然是个山里汉子,且只当了几年的兵,却并不是个笨的,他拉着忠叔出了门以后,也不往内城走,也不去打听将军府里头的情况,却是随便拦了个路人,问了问商街的方向,准备先在这叶家院子周围的几条街转悠着,探查一下周围的情况。
连青山虽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逛街却是做过的,他施施然的带着忠叔往商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东张希望的,全然是个乡巴佬进城的状态。任谁看到连青山,都会觉得他是个初到京城,随便逛逛的人罢了。
连青山明面儿上东游西逛的看热闹,好像是没有什么正经事儿一样的,实际上却是在看留心的看着,自家附近是不是有不明人士在窥视着。
连青山行事极为谨慎,在最近的商街上转了一圈儿以后,便在银器店买了一支不算名贵的银簪子,又在街边的点心铺子里头买了些糖糕什么的准备带给孩子们。
这一路走来,并买完了东西以后,连青山并没有发现太多的异常,又觉得自己这么转下去十分显眼,便拉着忠叔进了离自家那条街不远的一家茶馆。
凡是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什么地方的消息流传的最快?自然是饭馆和茶馆!这里客人来的多,客流大,并且走南闯北的哪儿的人都有,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吃个饭喝个茶,没事儿的时候还干什么呢?当然是吹牛侃大山说闲话了!
连青山进了茶馆儿以后,四下里头望了望,见着茶馆中间是个天井,上头有二层,便抬步往楼上的雅座走去。
茶馆儿的小二见客人见得多了,也都是人精,看着连青山这身上虽然穿着布衣,却跟着个很体面的管事,心下猜测这许是哪家儿里头怪脾气的少爷,不乐意穿好料子的衣裳,上自家这来体察百姓生活来了。
这小二自然是不敢怠慢,利落的上楼招呼,殷勤备至的端上瓜子点心来,热情的招呼着连青山和忠叔主仆俩坐下,点了单以后便站在楼梯口不远的位置,既不耽误他招呼客人,又能第一时间的就知道这位潜在的大金主的动向,好及时的上前奉承,多换些银子回来。
连青山看到了这小二的表现了以后,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让恭敬的站在边上的忠叔坐下来,准备一起喝喝茶,坐着看看外头的情况,顺便听听这茶馆里头的其他客人,都在聊些什么。
连青山坐在这茶馆儿的二楼,往外头看去,只见着自己这窗户正对着的外头,便是自家前门所在的那条路,因为这也算是条大路,人来人往的很是繁华,连青山便细细的盯着这来往的人中,有没有形迹可疑的。
在茶馆里头呆着,总要做做样子喝喝茶的,连青山自觉对茶叶不是很懂,只觉得是比白水好喝些而已。家里头的那些个茶叶,不管是哪种泡起来,连青山都觉得味道挺好,如今端起这茶楼里头的茶叶,试了试温度不算烫,便也觉得跟家里头的茶差不多,没怎么多合计就往嘴里头灌。
可就是连青山这下意识的动作之后,只觉得一股子又苦又涩的味道冲进了口腔里头,还略带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腥气。连青山被这茶味儿一冲,忍不住将喝进嘴里头的茶猛地就吐到旁边的茶盘里头去了,只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茶,下意识的认为,是不是有人在这茶里头下药了。
“姑爷,您没事儿吧?”忠叔刚才看着连青山随意点了一壶茶以后,一直没吱声,但茶水上来了以后,原本走的有些口渴的忠叔却是一口都没碰那茶的。
忠叔一口茶不喝,倒不是说这茶馆有问题,也不是说这茶水有问题,而是忠叔知道连青山随意点下的一款价位中等的茶叶,实在是入不了自己的口,与其喝了自己难受,倒不如嗅嗅味道,顺便用茶水捂捂手好了。
“忠叔,这茶?”连青山知道这茶虽然进了自己的口,却并没有喝下去多少,而且现在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所以并不算太担心这茶水有毒或者是被下了什么药。
只是这茶水的难喝程度,竟是超乎了连青山的想象,一个忍不住把茶喷出来了以后,连青山的面上有些讪讪的,想问问这茶为什么那么难喝,却又有点儿拉不下脸来。
“姑爷,您是想问这茶的味道,怎么比家里头的差了那么多?”忠叔是个善解人意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