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峰的冷嘲热讽,丝毫没有激起于立飞的愤怒。他在派出所的时候,碰到一些着急上火的群众,他们说的话,比卫凌峰要难听得多。刚开始的时候,于立飞确实很生气,可后来想想,人家也是太过着急。
“卫少,这几天在暗标区收获如何?”莫镇军见于立飞只是笑了笑,知道他没有放在心上。于立飞虽然年轻,可是他在二峰县当干部,成长得非常快。如果换在以前,恐怕又会跟卫凌峰较劲。
“还行吧,也就二百来份。”卫凌峰傲然说道,九千多份毛料,他们能中二百多份,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要知道,这些毛料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每份的竞争也非常激烈。最高的一份暗标超过了一百万欧元,最低的也超过了十万欧元。所以他这二百多份毛料,可以说是从这么多珠宝商的夹击中夺来的,比起于立飞收“废品”,那要艰难得多。
“确实不少,看来卫家就是财大气粗。”莫镇军笑着说。
“不知道莫总中了多少份毛料?”卫凌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总共九千多份毛料,他就占了四十分之一,这样的成绩是很傲人的。要知道,参与竞标的珠宝商,超过了两千人。
“四百多份。立飞,我们先去吃饭吧。”莫镇军淡淡的说。
卫凌峰一听,莫镇军竟然中了四百多份,他也一下子傻了。如果是往届公盘大会,他都会注意这些细节。可是这次,于立飞的表现实在太过抢眼。第一天就中了二百八十八份,第二天也中了一百零二份。虽然后面几天没有这么夸张,可是最后于立飞也成为了这次公盘大会上最大的赢家。听说组委会已经把于立飞列为优质客户,当然,得是于立飞把所有的货款付清之后。
虽然参加公盘大会的超过了两千人,可是下午参加明标竞拍的,只有一千来人。剩下的这些人,要么是在暗标没有收获,要么是财大气粗,准备对明标下手。按照公盘大会的习惯,最好的毛料,往往都在明标区。
“立飞,你对哪些毛料有兴趣?”莫镇军见于立飞也只是好奇的望着竞拍现场,都拍了近二十块毛料了,可是他连一次牌都没举过。
“还不知道,你也清楚,我赌石主要是凭感觉,现在感觉还没来。”于立飞微笑着说,他其实是在注意着竞拍的规则。公盘上的明标,跟拍卖看似相似,相实际上两者又有不同。
它们的相同点,都对准备交易的物品估算出底价。另外,也都是组织买家在底价的基础上竞价竞买。而不同点也很明显,公盘只是把准备交易的物品公示于市场上,不须对该物品进行鉴定、鉴别;而拍卖则必须由专家对物品进行分级鉴定,达到一定等级或具有一定价值的物品才能成为拍卖品。
另外,公盘物品只是由业内人士或市场公议出其底价,而拍卖品的底价则由专家科学评估议定的。公盘完全依靠市场规律进行运转,而拍卖则必须由有资质的拍卖机构、拍卖师来组织运行。
所以说,缅甸翡翠玉石毛料的公盘,既保留了公盘含义中的原始状态,又吸收了拍卖的某些手段,缅甸的《珠宝法》规定:从矿产区开采出来的所有翡翠玉石毛料,必须全部集中到仰光进行归类、分级、编号、标底价,每年定期或不定期邀请世界范围内的珠宝商家前往仰光对这些毛料进行估价竞买,谁出的价格最高,谁就可以买走。应该说,它是介乎于公盘与拍卖之间的一种交易方式。
“我看你恐怕一下午都不会有感觉。”卫凌峰就坐在于立飞的后面,听到他的话,凑上来说道。
“我来本来就是凑热闹。”于立飞不以为意的说。他选中的三块毛料,一块是编号三十六,今天下午可能会竞拍。一块是一百七十二,或许要明天上午。还有一块,里面有玻璃种的,则是三百二十三,也就是倒数第二块毛料。
“你现在是副县长,还是什么公安局长,这么有空闲来凑热闹?”卫凌峰还是不愿意放过于立飞。
“既然来了这里,自然就不是什么副县长了,我们都一样,只是来竞拍的。”于立飞说道。
“既然是来竞拍的,那就得拍啊,你总这么干坐着算什么?”卫凌峰说道。
“卫凌峰,好像也没见你举过牌啊。”宫静懿坐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卫凌峰太没肚量。于立飞不就是在暗标时比他多中了三百份么,有必要这么冷嘲热讽么。
“就怕我举牌的时候,卫少会不高兴。”于立飞突然说道,他敢肯定,自己等会竞拍的时候,卫凌峰肯定会捣乱。与此到时候被动,还不如现在就让他摸不着头脑。
“只要你敢举牌,我绝对不会不高兴。在这里我们都是竞拍者,没有贵贱之分。”卫凌峰说道,于立飞中了五百份暗标,这可需要一笔钱。于立飞的资金有限,付了暗标的钱,哪还有什么钱来竞拍明标?
“卫少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于立飞心晨暗暗好笑,现在卫凌峰很大度,等会就未必还有这样的好脸色了。
十八号毛料是卫凌峰要竞拍的目标,全赌料,毛料重一百三十五公斤,乌砂皮,有蟒带还有松花,外壳表现非常不错。起拍价二十万欧元,刚刚开始,马上就有人报价,一下子涨到了四十万欧元。
这块毛料于立飞记得很清楚,里面的种好水足,按现在的行情,如果全部取出来,至少能值一千万以上。当然,他说的是人民币。
“四十五万。”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