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人荷”,其实就是利用快刀将人体的皮肉削成薄薄的一片,由上至下,一直割到骨头上为止,但是不能把这一片薄薄的皮肉全给割下来,得让它还能粘连在骨头上。
当然,也有一部分的皮肉是要被割掉的,因为只有这样,看上去才会有层次感。以此类推,等到把人体上的所有皮肉都削成这副模样时,遥遥一看,倒像是一株人形的兰花。
至于为什么不叫“人兰”,而叫“人荷”,好像是因为发明这种酷刑的人,觉着“人荷”比较好听些。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些个被做成“人荷”的死士,绝大部分都失血过多死了,只有极少部分还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目光空洞,离死期也不远了。
唯独一个刻意被留下来,没有做成人荷的死士,双膝跪在泥地里,整个人伏在地上,双手抱头,眼泪鼻涕都已经布满了整张惊慌失措的脸。他的嘴里也是在絮絮叨叨地念着:“我不要当‘人荷’,我不要被做成‘人荷’,我不要……”
角鹰山的“人荷”,早已在江湖上盛行开来,只不过,很少有人会用这么惨无人道的行刑方式。但也不包括少数人,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肯说了吗?”
坐在太师椅上的孙希平,喝了口刚泡好不久的铁观音,然后微笑着道:“那起来说说吧……”
那个手脚被利箭刺穿的死士,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居然跪在地上的同时还用膝盖向孙希平挪动了一会儿,然后哭丧着脸说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孙希平放下茶杯,笑意玩味儿。
一旁的角鹰山直系死士,在见到他们的主子如此模样,也都暗自摇头。这世上没有谁是能够在亲眼见识过“人荷”之后,还敢嘴硬的。
到最后,那个外来死士一五一十的将他们的主子给拱了出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个死士到最后还是死了,是蛮牛卫的“头牛”杀的,只用了一刀便将死士的头颅给割了下来。对此,孙希平也没有说什么,这种到最后还是将自己的主子给出卖了的死士,死就死了,还是死不足惜的那种。
“既然问出了结果,那就都杀了吧,就他们这样的,活着遭罪,还不如死了。”
孙希平从太师椅上站起,然后纵观全场,不论是他这边惨死在地上的外来死士,还是自己儿子那边,死相难看的龙虎山师叔祖以及古真寺的和尚,两人死得很不幸。
不过孙希平却不会为他们感到悲伤,就像他一开始就跟赵西烟说得一样,能活下来的只会是一个。而那一个,也只能是他孙希平的儿子,孙骆涯!
他原来的打算,是等“换骨缮胎”之后,就让赵西烟和智禅和尚两人留在角鹰山,教习孙骆涯佛道两门的武功。一个是道教祖庭龙虎山的师叔祖,一个是修佛修出了一具罗汉金身的得道高僧,两人的本事肯定不会小。只可惜,都死了。
说到底,他还是有点小觑了龙虎山的上清道法,原以为进行一次这种宛若逆天改命般的术法,所消耗的东西会很多,本来孙希平的猜想是,需要以命换命,而且会是两条人命。
所以,他当时才会很肯定的说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而当时赵西烟的想法是他们帮助孙骆涯换骨缮胎,能不能不被孙希平杀死,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赵西烟在死前,将全身的所有灵力都注入了包裹着孙骆涯的那团灵力薄膜中,才使得他能彻底完成与本命血骨的融合。
“教主,这几具尸体……”
孙希平回头看了眼,见那几个蛮牛卫面露难堪,还没打算动手处理尸体,于是说道:“你们要是真想吃人肉,我不拦着,这里的尸体和青竹林内的尸体,你们都可以扛回去煮了吃了。”
蛮牛卫一个个头摇似拨浪鼓。
孙希平见了,气笑道:“既然不吃,你们他娘的还看我干啥?又没真让你们吃人肉,都丢到后山喂狼去,一个个猪脑子,啊呸,牛脑子。”
“那个……教主。”
“又什么事?”听有人在后面叫自己,孙希平一转身,见到角鹰卫的人正站在赵西烟和智禅和尚的身边。
“教主,这两具……”
孙希平想了想,道:“搬到后山葬了吧,以涯儿的脾性,醒来之后一定会去祭拜的。”
然后蛮牛卫和角鹰卫就去帮魔教弟子的忙,去清理青竹林内的尸体了。至于剩余的几支直系死士,则又回到了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孙希平守在他儿子的身边,如先前下雨的时候一样。其实有一件事他还是很不明白,之前赵西烟托他搬来了浴桶和药材,就连热水也都准备好了,在雨天里淋了那么久早就凉了,可后来又有人提着热水来接换了,就一直在浴桶旁边站着。
赵西烟死得时候也没和他说,什么时候才能倒热水,放药材。可一想到这个是药浴,那应该和所有药浴的浸泡过程一样,不会相差太多。
于是,孙希平就让人把箱子里的珍贵药材各自挑选了一样,捣碎,放进了浴桶里,然后倒上热水,充分挥发药力,接着,他又命皆是女子的死士霆兔,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