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司开门大吉,镇南王世子却是开门见红。
一具倒落血泊的身体,明晃晃地呈现在烈非错面前。
烈非错并未即刻上前探视,离火炁力于其体内流转,锐感之力亦展开,将洞察敏锐至极限。
少年又环顾一圈,将四周环境深深印刻入脑,随即向血泊中的身体走去,来到近处,俯身查看。
这具身体……不,已经是尸体了。
这是一名年约四十的男子,身材瘦长,此刻他仰面倒落在地,身下一滩几乎笼罩他整个上半身的巨大血泊,血泊自他脖颈启,将他整个上半身都囊括入去,除此之外四周地面无其他血迹。
此人仰面而亡,在他的脖颈位置,也就是血泊的顶端,一个巨大的切口约有两寸,即便此刻他已身亡,依由丝丝涓流血液渗出。
除此之外,他的右腹、左腿、右胸三处也留有明显的利刃伤口,只是相比起脖子上的两寸伤口要好些。
他身着一身衙役服饰,此刻那三处利刃伤口位置的衣物破损,血迹斑斑,而在衣袖、裤腿、左肩、右肋处也有破损,只是并无血痕。
那滩血迹实在太多了,此刻烈非错低俯在侧,极为刺鼻的血腥味一bō_bō涌入,其中还隐隐有一丝腐味。
烈非错未以任何措施阻挡那股他不喜欢的血腥味,他两眼直直的盯着尸体,眼神凝重,却无一丝对尸体的恐惧与抗拒。
这座他今日甫来任职的异象司中,就在不久之前,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烈非错慢慢起身,就在此时,一声惊呼传入耳中。
“你……你是何人!?”
惊呼入耳,烈非错寻声望去,只见院落的另一处入口,一名身着府衙仆役服的男子呆呆伫立,男子的视线直直盯着烈非错,神情惊诧。
下一瞬,移动的视线注意到了地上的尸体。
“嗯!?那是……王头,啊!王头,您怎么了!”男子大惊失色,忙不迭冲了过来。
他俯身查探,确认了眼前尸体已无呼吸后,男子万分惊恐的蹦了起来,怒指烈非错。
“你……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是你……是你杀了王头!”
你杀了他!?
面对如此杀人指控,烈非错未做任何回应,只是审视地打量着男子。
血泊尸体在侧,烈非错一副杀生等闲的表现在前,男子被他看的心神慌乱。
“你……你想怎么样……方德!方德!!!!常林!常林林林!!!”
男子高声呼喊起来,同时退后数步,神情戒备的盯着烈非错。
“你……你可不准走,我记住你的样子了,你走不脱的,方德!方德!!!”
男子色厉内荏,虚张声势地遥指烈非错,似乎这样就能将他定住,而口中却声嘶力竭的高呼着。
烈非错没有任何动作,就连视线都已从此人身上移开,回到尸体上。
不知不觉间,少年食指尖甲抵上额头,上下挪动地挠了起来。
男子持续高声呼喊,大约过了一盏茶,方有所回应。
“来了,来了,周泰你嚷嚷什么呢!来强盗了!?”
“要是真来强盗了,以这小子的心性怕是早自个逃命了,哪里还会想到我们啊!”
两道调侃声音响起,须臾间,两名与此人同样身着仆役服的男子进入院子。
以男子的呼喊来看,这两人便是方德与常林,而男子则是他们笑侃中的周泰。
这两人与周泰年岁相近,不足三十的样貌,两人原本一脸嬉笑调侃,但当他们见到血泊后,神情骤然一变。
“啊!王头,这是怎么了!”
“王头怎么了,一身的血!”
“是,是他杀了王头,快!我们三人合力擒住他,为王头报仇!”见同伴来到,周泰即刻呼朋引类,三人对烈非错展开包围。
烈非错淡淡围的三人,环顾四方,周泰见状,以为他要逃跑。
“兄弟们上啊,不能让他走脱!”
高呼一声,周泰一马当先向烈非错冲来,一旁的方德、常林见状,也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从三人的动作中,烈非错判断三人身无炁力,只是三名体格尚佳的普通人,无需错引之力,无需锋镝双绝,一番最普通的拳脚武技使来,顿时将三人掀翻在地。
进攻失利,三人大为受挫,望着烈非错的眼神皆露出恐惧。
“你……你是炁修?”
“王头与你有何冤仇,你堂堂一名炁修,为何要杀他?”
烈非错又下意识地挠了挠天门,一步上前:“我名烈非错,今日奉旨来此异象司赴任。”
奉旨赴任!?
在经历了被烈非错强绝武力放倒,毫无反抗余地的败战后,如此答案实在出乎他们意料。
三人面面相窥,眼神交换,十数息后,周泰神情依旧惶恐警惕的试探道:“你……你是奉命来此任职的官老爷?”
“职务尚未定,老爷倒也未必,也有可能只是打打杂,但前来赴任倒是千真万确。”烈非错一本正经地,不正经的说道。
“那……那烈公子,王头不是你杀的?”方德战战兢兢问道。
“从头到尾都是你们自说自话,我何时说过此人是我杀的了?”转弄着手中那把未打开的空扇,烈非错语平气缓地接着三人的话,足下却慢慢划开,在院中走动观察起来。
三人面面相窥,随即周泰、常林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而方德却依旧盯着烈非错,不容他脱走。
十数息后,周泰两人商议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