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另一个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城卫手上的钱袋是他们几个人合力凑的,像这样的“进贡”,他们前前后后已经送上不少了,但眼前这个伪君子却没有一次表露满意。
“不成?呵呵呵,你这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啊?他那对精明能干的父母都被弄的尸沉湖底了,如今面对那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竟然和我说不成?”
“大人明鉴,那件事确实是件意外,绝对和我们无关!”那人提高音量喝道,城卫方才那句话,无疑是将烈翔云夫妇的罹难算在他们头上。
“意外也好,阴谋也罢,本府没兴趣管这些……”虽然不满意,不过城卫还是不客气的将两个钱袋收了起来。
“反正在本府来说,若是事成了,那就是意外,如若不成,你们就别怪本府追究其中是否有阴谋了。”
一屋子人倒吸一口凉气,如此意味明显的威胁出口,眼前伪善者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很显然,这次他想得到的,比众人预期的要多的多。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滞了起来,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他们的目光集中到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上。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中年人暗自叫苦,他明白众人显然是将和贪心城卫交涉的任务交给他了。
平心而论,他根本不想接这个任务。
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沾亲带故,但是平时各散四方,这次如果不是为了那么一大笔遗产,根本就不会聚首。
因此,临时因利益七拼八凑的这波人,根本谈不上什么齐心进退,反而还要彼此提防,慎防被咬上一口。
虽然此刻接下和城卫摊牌交涉的任务,隐隐便能成为众人之首,不过这个“头”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事情办好了是理所当然,办砸了便是罪孽深重,绝对吃力不讨好。
只可惜,中年人不想接这个任务,但等不及要想有个结果的城卫却不放过他。
“怎么?你们还真怕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呵呵呵,好吧,看在你们之前对本府稍有敬意的份儿上,我就额外透露一则消息给你们,今日下午,我的人亲眼目睹老家伙一家三口离城,他们大包小包的细软,绝不是出城办事那么简单。”
一屋子的人闻言大喜,他们知道城卫口中的“老家伙”是谁。
自烈翔云夫妇出事后,对烈非错那个小子,他们这些亲戚可说是操弄如意,唯一阻挡在他们面前的障碍,就是那个死忠旧主的老家伙。
那个油盐不进,软硬无效的老东西,整日就像看门狗般守着那些财产,任何人想要动一下,他就摆出要与那人拼命的姿态。
为了折服这个老东西,他们这些时日来,威赫恫吓的手段不知用了多少,甚至有几次派人取他的性命,不过都被他好运躲过一劫。
——太好了!看来老东西终于顶不住了。
——没有那个老家伙,那小子还不是任我们搓圆捏扁。
“怎么样,这下有信心了吧?”城卫不屑的望着这票人,想要发财,但又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一群乡下土包子果然上不了台面。
虽然这群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将给城卫送上大把金银,不过这依然不会改变他对这些土包子的鄙视。
得知这个消息,中年人微笑着来到城卫身边。
“既然如此,大人,您就开门见山的说个价吧。”
“哈哈哈,好,早就该这么痛快了。”城卫伸手在中年人掌心写着。
具体的价码,他是绝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道出的。
任何时候都不忘防一手。
他能坐上城卫的位子,而且一座就是十几年,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
“这……大人,这也太多了吧?”中年人面露惊容,他还是小看这个伪君子的贪念。
“和你们能得到的相比,这个数还算多吗?”城卫斜眼望着中年人,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转圜。
中年人环顾四周,同时心中盘算着。
城卫开出的价码,基本上是他们所能承受的底线,他还价也不过是想少付出点。
但看城卫的态度,他不但对烈翔云夫妇留下的财富总额摸的很清楚,就连自己这些人的底线也掌握的七七八八,想必他是不会再退一步的了。
中年人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咬咬牙。
“好吧,就按大人的意思办。”
城卫满意的笑了起来,一屋子人也更着他笑了。
这些人笑的很狂,同时也很恶心。
空荡荡的烈家祖宅中,烈非错闭目凝神的端坐在大堂,不久之前他经人传话,说今日族长将大驾光临。
对于族长,烈非错的印象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白发鹤叟,至于其他诸如性格、处事方面,烈非错就不清楚了。
不过他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他预感今天就是那些亲戚摊牌的日子,近一个月的磨耗,他们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事实上,烈非错一直在猜想,那些“热情”的亲戚们准备用什么手段侵占父母留给他的家业。
除了“代为看护”这种近水楼台的方法外,其实还有一条更捷径的路。
烈非错不清楚这些人是否会绝情到走这条路,不过他已经假设他们会。
因此,他早已和灵寿子密谈过。
这些亲戚一直将他看的紧紧地,几乎到哪儿去都不让,不过只有一个地方他们无法阻止,就是去正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