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只是为了让这件事看起来更逼真些,想不到如今却起到了额外作用。
由灵寿子这番话,这封信的可信度即刻提升数倍。
“据老朽所知,此幽木龙宣制作困难,原材特殊,风海城内除我正教外,并无别处可得,所以老朽才判断,这幽木龙宣正是老朽之前赠予翔云居士的那批。”
豆大的汗珠自烈非错脑门上淌下,灵寿子出人意料的话语,使事态完全向他意料不到的方向发展。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那么说?
——难道说,这些家伙连他都收买了?
——不可能啊!我给的条件是父母留给我的所有财产,那些家伙不可能也给出同样的价码,要是那样的话他们还争什么?
一个个疑问宁绕在烈非错心头,疑惑、恐惧、不解……,数种情绪折磨着少年幼小的心灵。
“敢问仁杰居士,这封信是你亲手自令兄遗物中所得,还是由他人转手?”
“不,此信是我在整理族兄遗物时亲手所得,当时除我之外,尚有好几名族弟在场。”
“不错,我等皆可作证。”
“情况正如仁杰大哥所说,发现此信是我们几人都在场。”
几个亲戚即刻走出来作证,他们各个信誓旦旦,表情无比真诚。
“原来如此……”灵寿子微笑着,紧接着,这位和蔼长者表情忽然一变。
“有件事诸位或许不知,这幽木龙宣有一特质,在初沾染墨迹的数天内,纸面上会散发出一股淡淡清香,闻之沁人心脾,久闻之下通体舒适,这也正是用作制作此纸的幽木之天然特性。”
“不过,随着墨迹中水分流失,香味便随之散去,所以这股淡香,只有在留迹最初几日方可得闻……”
一众亲戚一脸木讷不解的望着灵寿子,只有烈仁杰、城卫等少数几人神色大变。
此时,灵修老者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
“各位可否回答老朽一个问题,一月前便已罹难的翔云居士所留的书信上,为何会闻到幽木初笔所产生的特质清香!?”
灵寿子的最后几字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在场一众宵小因为他这一吼,一个个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就仿佛他们也罹难了似地。
轰!轰!
万丈惊雷自九霄云空,一路直劈入众亲戚心底。
此声质问一出,他们才明白灵寿子方才那番话的真正用意。
方才烈仁杰和几名同族亲口承认这份书信是自烈翔云遗物中搜得,这份证词和灵寿子提出的幽木龙宣的特性明显冲突。
霎时间,一众宵小面面相窥。
“灵……灵长,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这封书信确实是自我族兄……”一脸尴尬惶恐的烈仁杰还想要解释。
此时,灵寿子突然暴喝。
“烈仁杰!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不成!”
老者的暴喝吓的烈仁杰倒退三步,不止是他,身边那些个参与的亲戚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灵者震怒顿时震慑全场。
虽然大多数人都受灵威所迫,但是不知死活的家伙,古往今来都不缺。
“说到底,幽木龙宣的特性也不过是灵长你的一面之词,如此就想让我等信服,也未免想的太轻易了吧?”
为了财富,很多人都会甘冒重险,亲戚中的一个叫烈淮川的家伙就是如此,他显然不愿坐视那么大一笔财富尽归天神。
他此言一出,烈仁杰、城卫、族长同时心中叫遭。
虽然他们三人也不愿被灵寿子以幽木特性一锤定局,不过如此不智的正面对抗,可不是他们会选择的方式。
“加上本座,那便不是片面之词了吧?”
忽然间,一道宏亮声音自外遥遥传入,这道声波蕴藏着一股奇特的力量,在场众人同感脑中嗡嗡作响,其中几人立身不稳,失足跌倒。
怒音轰入,同时烈家宅邸半空昊光大作,一条头顶金冠,周身赤红的身影自半空降下。
此人面目刚毅冷峻,英俊中透着几分不可侵犯的霸气威仪。
见到此人,灵寿子脸色大变,即刻拜迎。
“不知上座驾临,风海分坛灵寿子有失远迎,还望上座赎罪。”
见灵寿子这幅唯唯诺诺的做派,一众亲戚一时愕然,不知所措。
相比起他们,烈非错倒是眼明腿快的跟着灵寿子一同拜迎。
“晚辈烈非错,见过仙长。”
烈非错看出来这名上座实力远超灵寿子,不清楚对方真实修为的他即刻以“仙长”称呼。
“仙字本座还不够格,不过这长字我倒是能慨然领受,本座乃是天流城执事昙峰,你便是那个诚信稚子烈非错?”
昙峰如炬目光打量着烈非错,宛如实质的视线仿佛要将他浑身透彻通明。
听到“天流城”三字,四周的亲戚和城卫浑身一颤,这三字所代表的,正是风海城的直属上级,就如同灵寿子和这位上座的关系一样。
“晚辈正是烈非错,俗世微名能得上座仙长挂心,真是让晚辈荣焉万分。”
“荣焉……这是你应得的,今时今日,如你这般上体天心,心存报天之念者,实不多也。”
昙峰语气中透露一股明显的赞许,他迈开雄步,一身赤红散发着bō_bō热能,逼开人群来到方才质疑灵寿子烈淮川面前。
“幽木特性,染墨七日内清香不散,这则信息记录在我正教道宗奇罗万藏三百七十五卷第六篇第十二节,已过万年。”
“你方才说灵寿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