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赌注,心情绝佳的烈非错来到那副惊世巨作前,昊雄真诀施展开,一股热风加速纸墨干枯。
随即,他将画收起,递到江兰芷面前。
“兰芷小姐,方才损你娇容,此刻我陪上拙作,还望你莫再记怪。”
“哪……哪里,先生严言了。”江兰芷激动的接过画作。
虽然眼前少年望之比自己要小几岁,但达者为师,展现如此神技的他,绝对配得上“先生”两字。
此时,苏语腰肢轻摆,莲步微挪,风情款款地来到烈非错身边。
“少子弟弟,姐姐助你赢了这么一件不凡宝物,你打算如何谢我呢?”
近在咫尺的如花笑颜绽放,烈非错目光随着那娇艳红唇流转,若隐若现的舌尖仿佛正要求人去嘬允品尝。
面对如此艳绝与仙逸交融的一幕,少年不由看的痴了。
柳江城外,一处青山缭绕,秀水款款清雅出尘之境。
巨幅空卷依山壁而挂,壁上发影撩动,三千绚舞,道道飞墨舞空淋洒,墨染空卷,一幕绝世美人图随之点滴汇现。
秀水旁,一抹娇艳仙绝,美的不似人间之身影娉婷凝立,嘴角笑眸,随着那抹异发腾动,落于卷上。
十数丈外,另有两道身影,似相伴,又似陌路。
“喂,天涯,我们干嘛站的这么远?”被身边红衣少女扣住,无法靠近眼前发舞奇景的海角抱怨道。
“废话,阿非作画时墨迹横飞,若是靠近了,你这朵野云是准备便乌云吗?”天涯语气不善,目光不时瞥过远处那道不似人间的仙影。
“那也不用站这么远啊,你看苏语站的那个位置,阿非的墨水不就飞溅不到了。”
“哈!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到那个女人身边去是吧?好啊,这么眼馋的话,那就自己过去和那个小色鬼一起看个够好了!”
天涯一脸愠色,那对俏眸中透出熊熊嫉火。
“小色鬼?哦,你是说阿非啊……咦?色鬼不就你提过的那种淫贼吗?阿非是淫贼?”
“以前是不是不清楚,不过现在么,哼哼,很明显了。”红衣少女之目光落在远处那道发舞腾挪的身影上。
——为了讨那个女人欢心,像只野猴似的上蹿下跳,真正小色鬼一个!
红衣少女嗤之以心。
之前烈非错为赢得赌赛,以那位容貌逊于她之江兰芷为原型作画时,天涯并未心生恶感。
但此刻,烈非错为报苏语仲裁之谊,作画为谢,却惹得红衣倩影如此不快。
追根究底,还是前后两次之原型人选差异。
那江兰芷虽然貌美体腴,但却然属俗世之艳,激不起天涯多少抗比之心。
与她相比,眼前这幕秀水清影,却是美的太过不属尘寰了。
和此等仙姿并处,对同为女子,且也拥有拔尘容貌的天涯来说,无疑是一大挑战。
她的神经,因为眼前这难以逾越的一幕,越蹦越紧,几乎崩溃。
见天涯怒气腾腾,海角难得察言观色,不再言语,他脚步未移,选择呆在天涯身边。
——还是野人有情有义,不像阿非那个小色鬼!
少女娇颜羞绯,一眸情窦初开的纯纯恋慕,莫名流过眼底。
发舞凌空,三千飞旋,点墨成仙,挥迹凝神。
烈非错第二次以发行画,身法笔法浑然天成,一旁苏语目睹,眼中赞叹比上次更添数倍。
不知不觉间,完整一抹仙影印于壁上,煌煌日炎下,望之竟如亘古便驻于这片青山秀水间的护守女神,绝世仙容与这片山水竟似浑然天成,难以分割。
最后一笔,飞发旋舞,在画左下角落下名款,更在横幅上点上“仙影凌波”四字为题。
烈非错身形落地,随即昊雄真诀压制九成威能,只余一丝烈阳炽气挥洒开。
借着这道气流,湿濡巨作加速干宁。
片刻后,烈非错收画纳卷,将之呈到苏语面前。
“仙子姐姐,这份谢礼入得眼吗?”
苏语美目流转,嘴角一抹脱俗轻莞。
“何止入得眼,怕是我反入得这画中了呢。”仙子接过谢礼,轻托掌中,珍惜非常。
“少子弟弟这份谢礼,对应姐姐先前举手之劳,我可是大占便宜了呢,实叫姐姐心中不安。”
仙子美目流转,她素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本薄卷。
“这套宁心叹是姐姐闲暇时玩笑之作,本是难登大雅之堂,不过此刻姐姐我身无长物,也只有以此聊表寸心了。”
他们两人从无明言姐弟之谊,但因为初见时的几句玩笑,这“仙子姐姐”“少子弟弟”却成了两人共有的默契。
烈非错接过薄卷,书面上“宁心叹”三字娟秀柔美,单单这三字,已足见落笔者之蕙质兰心。
少年内心惊叹,听苏语之意,这部宁心叹竟然是她自创的功法,先不论效果如何,有信心自创功法,已间接说明苏语之超凡实力。
之前在藏娇楼中,烈非错已经看出苏语是修士,不止是她,当时在场的连孙行在内,有好几名修士。
而且以孙行的态度来看,眼前的仙子姐姐在修士中似乎颇有声名。
可惜,烈非错初入修真界,对于这位仙子姐姐的虚实一无掌握。
不过,以此刻她所赠的这本“宁心叹”来看,她之修为实在难以估算。
以往道听途说,有能力自创功法的莫不是一宗一脉之首,如此推断,难道眼前这位仙子姐姐竟已达一派掌门之境?
——不知她的修为达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