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岩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小声问道:“贼窝?你是说这家店还是戏班子。”
绿鹭毫不犹豫道:“自然是这个戏班子!”
被上次秃鹰试探了之后,楚岩听到绿鹭这样说几乎就是下意识说道:“你怎么知道?”楚岩实在是害怕这又是一次试探。
绿鹭道:“我听见有人说江湖黑话!说的具体是什么我倒没有听清,但是绝对说的是江湖黑话!这要是个正经的戏班子怎么还会有人懂得江湖黑话?”
楚岩疑道:“绿鹭哥的意思是,这戏班子说不定也是打着戏班子的名号想借机混进白家大院夺宝?”
绿鹭叹了口气道:“八成是了,想不到真有外地人插手进来,现在这事情不好办了。”
楚岩一拍大腿道:“绿鹭哥这样一说的话,我倒是想了起来,今晚这老班主倒是来找了我问了一些白家大院的情况,但是听他的口气完全不像知道白家大院是什么情况一样,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试探我而已。”
绿鹭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咱们先不着急,等我打听清楚情况,再做打算,但是你自己多加小心,你现在这个身份倒虽然会引起别人注意但完全不会引起别人怀疑,我先撤了。”说罢,绿鹭便是立马翻窗出去了。
楚岩对目前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二天戏班子继续向南方行走,天空中飘起了雨点,刚开始,雨点还若有若无,后来就变得纷纷扬扬,天地之间仿佛有无数细线。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雨滴落在车篷上的飒飒声。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天地之间好像只有我们这架孤独的马车,在连绵细雨中踽踽独行,斑白老头喊了一嗓子说:“快点赶。”车夫便抡起了马鞭,一声清脆的声音嘹亮响起,马的脚步加快了。
阴雨没有太阳,太阳不知道躲在了哪里,斑白老头估摸着到了午后,大家都饿了,老头说:“加把劲,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快到广州城了,到了广州城就有好日子过了!”大家都笑了,从车上跳下来,跟着马车后,爬上山坡。
爬到坡顶后,又是一段下坡路。车夫拉紧车闸,马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我们在后面拽着绑在车尾的绳子,马车慢悠悠地向下溜去。
到了山坡下,突然看到路边的阴沟里倒了一辆马车,马车上的戏装散落了一地,红红绿绿,像一湾碧血登仙道。马车边站着几名男女,他们袖着手,跺着脚,像一根根弹簧一样在地上跳来跳去。那两个女人着实漂亮,瓜子脸,水蛇腰,穿着棉裤也盖不住骨子里的风骚。
看到我们的马车,他们一齐围过来了。老头问:“咋了?”
他们说:“马车翻了,帮个忙扶起来。”
老头问:“你们是干啥的?”
他们说:“我们是表演杂技的。”
斑白老头听到是表演杂技的才让车夫把自己的马从车辕里牵出来,和他们的马套在一起,然后,把自己的绳索绑在车梆上,戏班子的人拽着一条绳索,他们拽着另一条绳索,一声吆喝,马和人一同使力,车子慢慢地回到了马路上。
他们忙道了声谢,就七手八脚地捡拾掉落在阴沟里的道具衣物。斑白老头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们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说:“去白家大院。”
楚岩听了他们的话,就多看了他们几眼。看到那两个女人浑身透着狐媚,不像正常人家的女子。那几个男人也鬼鬼祟祟,不敢与楚岩眼睛相接。
斑白老头问:“给白家大院表演?”
杂技头领说:“是的啊。”
斑白老头心无城府,他说:“俺们也是的,一块走?”
杂役头领毫不犹豫说:“好的。”
两辆马车上路了,我们的马车在前,他们的马车在后,绿鹭坐在马车的最后面,看样子是用耳朵在捕捉着他们那边的任何声音。楚岩也总感觉到这杂技团的来历有点蹊跷。
这里距离广州城最少应该还有半天路程,戏班子是秃鹰派人刻意通知的,而杂技团他们又是怎么得到白老太爷要大张旗鼓过寿的消息?当然也有可能是手艺人对这种事情都消息比较灵通,自己也没必要什么事情都疑神疑鬼。
当天夜里,绿鹭又偷摸进了楚岩的房间。楚岩被绿鹭惊醒后,问道:“看绿鹭哥这样,是又有情况了?”
绿鹭严肃道:“情况很严重!又来了一伙人!”
楚岩听完后简直无语了,看来纳兰元述真是交给了自己一个烂摊子,难怪任务失败没有惩罚。楚岩看着绿鹭问道:“绿鹭哥这是今天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绿鹭道:“我把情况说给你听吧。”
先是有人悄声问:“前面是老海?”
另一个声音说:“应该也是采立子。”
前面那个声音问:“带不带签子?”
后一个声音说:“只有一个像。”
前面一个声音问:“他们去扁担万干什么?”
后一个声音说:“拖忤呗。”
楚岩问道:“这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绿鹭解释道:“后面的两个人在谈论前面的我们,前一个问我们是不是江湖上的人,后一个说应该也是耍杂技的;前一个问我们像不像会武功的,后一个说只有一个像;前一个问我们去白家大院干什么,后一个说不过是想向白老太爷要点钱而已。他们说的时候我还注意了我们车上的人,发现大家都是没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