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稍微斜视一点 ,透过白色的窗户纸看见甄贝儿坐在窗前。
出了院子,盖倾眉小声骂了句:“小贱人,胆敢勾引我儿子,要是还有下次,一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
甄贝儿的腿二十天后自动好了,她不敢再去林子里见黎宝根,却不甘心。便在院墙侧面看着丛林中间穿过来的大路,黎宝根却没出现。
她顿时倍感失落,黎宝根机灵俊秀,手下有一帮的狐朋狗友,她想要什么只要稍加提示,下一次见面他一定会给她带来,而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有了他,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才不会这么糟糕,就算是诱惑鲍天麟不成功也只是觉得有点屈辱而已。
黎宝根要成亲,以后就不会对自己这么贴心,就算是再见面也不是现在的身份,甄贝儿带着惆怅无奈听着身后喇叭唢呐拼命的吹着。
黎宝根终于成亲了,盖倾眉难以掩饰内心的欢喜,她亲自为儿子缝制了一身新衣,新鞋新袜作为贺礼送分了过去,远远地看见黎夫人站在村口看着远处,她隐隐的记得这个地方就是当时真的盖倾眉遇见自己的地方,静安王在这里将自己带走,娘亲悲痛欲绝。
娘亲还在想着她,盖倾眉的眼睛哗哗的流了下来,娘亲近在咫尺,却似天涯。她不能上前相认,怕给家人惹下麻烦祸端。
参加完黎宝根的婚礼,下起了大雪。
若离看着粉雕玉琢的山野,懒散的对甄一脉说:“一脉,雪这么大,我看我们就不去镇上了,也没人赶集。”
甄一脉忙着将院子里的积雪扔出院子,听若离这么说正中下怀,见大门外无人笑着说:“姑姑真是英明,怎么知道一脉不想去镇上的。”
“不想去镇上想去哪儿?是不是要去玩儿。”若离看着已经成了英俊青年的甄一脉:“要不去给咱们打只兔子,司马翼司马羽不知忙什么 今年也不给咱们狩猎。”
“姑姑真是神机妙算,一脉等会就去。”甄一脉手脚利索的干着活儿,一会儿放下手里的铁锨,回屋拿起自制的弓箭问若离:“姑姑 ,要不要一起?”
若离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了,你都这么大了我天天跟着你,也太没眼窍了。”
甄一脉带着弓箭出了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他沿着大路顺着玉溪河床上游的方向慢慢地走。又是一个冬天,一个下雪的日子,轻柔的雪花飘飘洒洒,小的时候爷爷总会在天寒地冻尤其是下雪的日子带他外出,有时狩猎有时赏雪,而且还不让他穿得太厚,说是锻炼他的意志。
七八岁他就跟着爷爷平定叛乱,小时候跟着爷爷。离开都城就跟着若离,记得刚来玉溪村的时候,还在雪地里呆了一夜。
今天他忽然很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眼里早已没了小时候故作的的空洞。而是清澈敏锐,鲍天麟这段时间不在,他也不用拘谨。
沿着河床走了一会儿,河水早已结冰,像条玉带,他轻快的跳了上去。
这条溪水环绕着四面八方的山脉,像是山的腰带。甄一脉想起以前若离牵着他的手滑冰的样子。脚下卯足劲滑了起来,一下竟然滑出去很远。
离开都城这七八年来,他不尽长得和同龄人一般高,还学会了很多。若离闲来无事总是给他将一些他从未学过的从不知道的东西。十二岁之前他也跟着老师学习,老师很是博学,他聪明记性好,老师讲过的东西几乎都能倒背如流。可是来到这里他却发现,这些东西在生存面前毫无用处。
这些年来,他除了按照爷爷的教会装聋作哑装疯卖傻外,一切几乎全由若离打理。
而若离给他以故事的形式讲的一些东西,却让他故作空洞的眼神渐渐充实起来,也陪着他度过了这些年的日子。, 这两年来他越来越感受到了若离的重要,如果说以前的几年是为了迷惑鲍天角鲍天麟,而故意的凡事依赖若离,那么这两年他实实在在的是故意的依赖若离,不想让她觉得已经没有了用处。
甄一脉独自思前想后,就听见河对岸的林子里传来随心细弱的声音:“一脉,这么冷不要在冰上滑了。”
甄一脉的思索被打乱,不满的抬头,随心艰难地走在河水那边的山坡上,正向着河床走来。
甄一脉眯起眼睛看着随心从远处跌跌绊绊的走来,她今天穿了一身鲜艳的袄裙,在满山遍野的白雪中显得有点妖娆。
随心来到河边。看着甄一脉:“一脉,你是要去射兔子啊,还带着弓箭?”
甄一脉低头浅笑,走上河床。
随心走在甄一脉身边,仰起头看着高出她一个多头的 甄一脉,小声说“一脉,山里兔子多,要不我们进山吧。”
她说着话眼睛紧张的四下张望,作为一个十**岁的大姑娘,到现在还未出阁。本来已经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如果被人看见她和甄一脉一起,又要被传一阵子。
甄一脉自然知道她的顾虑,他本来不想让随心有太多的幻想,却实在难以拒绝。
两人重新上了山坡 ,走进林子,树上挂满了玉柱,甄一脉随手拽下一根放进嘴里咯蹦咯蹦的嚼了起来。
“一脉,你家以前是城里的吧?”走了一会儿随心 小心翼翼的问,她只知道河对岸的这四家是流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