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锅甩的,十分有内涵,底气十足让人挑不出毛病。景枂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对袁帅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男人,不仅性格暴躁,心眼儿还挺多。
“哎哟,还不乐意不成。那可是我手底下的兵,划拉给你了,无条件的。”
回到营帐,见景枂还是一张面瘫脸没有笑容,袁帅不高兴了。
他这是为了谁啊,居然不领情面。
景枂呵呵了,抬头道谢着,“那就谢您了啊,我的将军大人。”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以后一起共事还有的互帮互助的。对了,咱喝酒去,我那儿有上好的佳酿。”
一句话开怀,袁帅拉着人去自己那儿,果真搬出一堆酒,颇为自得,“闻闻都是什么酒,闻对了给你喝。”
闻,还当她属狗的不成。
“我不喝酒。”
袁帅脸瞬间就拉下来,嘴唇一抿把酒壶扔过去一个,“喝,男人不会喝酒,还算什么男人!老子平生就看不惯两种人,不喝酒的男人,给不了女人欢爱的男人。特么没种!”
袁帅说完又自顾笑道,“你那方面老哥没法鉴定,也帮不了你,但是喝酒这事儿,老哥必须培养你。”
得,已经称兄道弟了。
景枂无奈拿着酒壶咕噜噜喝着,还真觉得只是烈了些,其他没什么味道。
喝过怪医给她的百里香,喝过楚昱王府里的珍藏,更喝过景寒天的那些私有品种。
可以说,景枂几乎尝到了世间大多数的美酒,那些滋味儿,确实与众不同。
如此一比较,袁帅给她喝的,和白开水没两样。
嗯,还是白开水好一些,起码解渴。
两人就这么一壶壶喝着,袁帅拉着人海天胡扯,说话从一本正经到胡说八道,从严厉教育到是不是小段子喷出。
最后,头一歪,倒桌上醉了。
景枂把酒壶放下,不确定的看了眼,数了数两人喝过的酒壶,差不多,都是十几瓶。
只不过,她喝的虚了些,有一半偷偷倒了。
“袁将军,袁将军?”景枂喊了几声,袁帅却死猪一样根本不会动弹。
最后无奈之下,她只好陪着这么坐了一宿。
袁帅醒过来时,外头天还未亮,军营里号角已经吹响了。
揉着眼睛捂着额头,袁帅恨不得拍自己一个大嘴巴,特么居然把自己喝睡过去了。
说好的灌醉苏六套话呢,真是蠢。
“苏六,我这睡过去了哈,真是对不住。”太阳穴噗噗跳动,袁帅扭扭歪歪起身,步伐虚浮朝着外头走去。
景枂跟上去,两人一起出了营帐。
“如今冬日,正是北魏与我们交战最频繁的时候,将军还是少喝酒的好,免得耽误军机大事。”景枂提醒一句,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心累。
袁帅一时心更虚,他居然被一个新来的给教训了,而且人家还说的极为在理,真是一张脸丢尽了。
“呵呵,你说的对,说的对。”袁帅赶紧与景枂分开,慌张似的逃走了。
景枂转身去了先锋营新兵处,今日是她接手这群新兵的第一个训练日。
一想到作为一个副将还连带训练新兵这任务,景枂内心满满的都是吐槽。
她对这事儿一点都没兴趣好吗!
什么亲兵不亲兵,再亲也还是皇家的军队,哪里比得过她的景家军。
*
校场。
先锋营一千人全部整合完毕,等待景枂指示。
所有人怀着忐忑不安又难耐激动的心情,齐刷刷望着眼前那个少年。
这样一个年轻的少年郎,居然是他们的副将,而且还带他们先锋营,这是何等的能力!
没有人会怀疑袁帅的任命,那么一个暴脾气耿直的男人,若不是有真本事,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更何况,有那一百零一的作证。
“好激动,我那天差点就给苏副将跪了,他吊打的样子特么帅。”
“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只有十五岁,十五岁的我还在撒丫子跑玩。”
“这脸色似乎不太好,苏副将会不会在想法子折磨我们?”
一时,所有人又安静下来,心噗通噗通直跳。
景枂揉了揉眉心,终于接受了这么个事实,面对一群……熊孩子,她认了。
“我是苏六,职务副将,但是对你们而言,我只是你们的上峰,你们的教头。”
苏六睨眼望去。黑压压一片,谁也不认识。
叹了叹又道,“排队站成一队列,挨个过来我这里点名。”
啊……
校场队伍长长的形成一条龙,在这广阔的中央尤为明显,只听到队伍最前头,一个人拿着本子和笔,画画写写,站在他面前的士兵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走近了,才能依稀听清楚。
景枂拿着笔划拉,头也不抬道,“名字年龄,性格特长,爱好缺点,一一报来。”这句话千篇一律,问完了记录该记的,这才提问其他问题,顶多一两个,干脆利落。
然而即便这样,问了三百人,景枂手抖发酸,拿不住笔了。
她索性扔了笔,让人端茶过来。一口抿着含嗓子里润喉。
好一会儿说道。“把三儿给我叫来。”
三儿一来,景枂让出位置自己坐到一旁,让他代替她记录,自己只负责提问观察。
可怜的三儿,拿着笔手抖啊抖,吓得差点想尿,这么多人,都是平日里见不到的天之骄子啊。
“看什么,记录。”景枂踢了脚三儿,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