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枂!”
楚昱呼吸一刹那急促起来,死死瞪着她,凶神恶煞似要吃人。
她怎么敢,怎么敢!
怎么能如此自残,如此伤害自己!
“我喝的……是你的……”
景枂不在意,反而叨叨的数落起来,“我的怎么了,我那是给你积德了。那女子一看就失血过多,再放血下去,必死无疑。我救她是肯定的,但是影一说你必须要以血压制,那只能我自己上了。”
“你可真是有福气,我还是第一次放血给人喝。”
“一次又能如何,血毒不除,我若不死,每月都需饮血。你救得了一次,还能救下她们两次,三次,四次?”
楚昱哈哈大笑,看向景枂道,“我若是命长,死在我手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你救不过来。”
“那就喝我的血!”景枂怒吼一声,直接飚了,“楚昱,你特么能不能长点心,她们不过平常人家儿女,她们也有父母兄弟疼爱,若是死了,她们的家人该有多么悲伤。你的心就不会愧疚吗?”
楚昱冷笑,望着少女,目光柔和,内心却只有一个答案。
他的心?
他本就无心,若不是因为遇见她,重新感受了心的跳动,他都快要忘记自己也是有心的。
“我心小,装不下那么多人。”
“呸,我看你是心眼儿小。”
景枂碎了口,却笑着上前,伸手摸了摸楚昱的长发,打着圈儿懒洋洋的说道,“我知道你的,之前拒绝喝下,就已经是表明了态度。楚昱,你的心其实很软。”
若不是因为变故,或许眼前这个男人,是个无比温暖柔和的人。
即便是现在,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内心深处,存在着最后的温柔。
只是这一份温柔,或许是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
“疼吗?”楚昱无奈,抓起她的手腕,轻轻抚摸着。
这伤口虽然已经敷了药,可是伤口触目惊心,每看一次,他的心脏就抽一次。
他舍不得伤她,她却自己伤了自己,并且是为了他。这让他情何以堪。
“不准有下次,压制血毒,我会另外想办法。”
景枂忍不住丢过去一个白眼,吐槽道,“你骗小孩儿呢,影一讲的清楚明白,除了处子之血,没有其他方法。若是有,你怎么还会每月饮血。”
呵呵,果然是带了个不靠谱的下属,不过刚转交暗卫令,立刻墙头草倒了过去。
“看来有必要提醒影一,他还是我的侍卫。”
“别,人已经去受罚了,别折腾他。影一对你绝对忠心。”
景枂说着就忍不住打听,询问影一的惩罚是什么。
楚昱看了眼,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景枂立刻后背发凉。
……
“怎么过来了?”楚昱打破安静。
“我不能过来?也是,好端端的在家守岁,乐呵自在,大半夜跑你这儿来活受罪,我这怎么就过来了呢?”
景枂想到自己是被影一架着到了宁王府,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忒丢人。回去以后再找景瑜强化训练!
“影一对你做的事,我会罚。”
“算了,不说这些。我今儿听了些事情,关于你那一日来将军府的,你究竟和我爹发生什么冲突了?”
居然气的他老人家下令,连傅雷霆都不让她见,这可是大事情了。
楚昱听到这个事情,面色难得露出委屈来,他能说他是想讨好老丈人,结果马屁没拍到,反被踢了一脚。
“我原本想坦诚相待,互相交心,不想却让你爹误以为我是别有心机,打探你们将军府。”
景枂鄙夷,甚至怀疑,“我看你真是别有心机,和我爹讨论将军府的安全问题,讨论我们府里的密事?”
呵呵,她爹没当场宰了楚昱,真是控制了他的暴躁脾气。
不作就不会死,她以为傅雷霆够作了,不想跟了个主儿更作。
小傅这般纯洁善良的孩子肯定是被楚昱带坏的。
“原本是有暗探,但是对你动情之后,那些人我便撤了。我知道你的性格,不愿被人查探巨细。”
景枂点头,这倒是。
不过对于楚昱的所谓“讨好”老丈人,她真的无力吐槽了。
“谁教你的烂招?”
楚昱直接把背后的人出卖了,“傅雷霆,他说他对你父亲十分了解,如同了解他自己亲父一般。”
景枂……
感情,最作的是傅雷霆?
他哪里来的自信夸下海口,敢说了解景寒天?
景枂笑笑不说话,这回彻底鄙夷眼前这男人。
“那事后送玉佩事情呢,也是傅雷霆的主意?”
“不,这是我的私心。”
楚昱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描绘景枂的眉眼,声音徐徐,“既然岳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对你下手,先攻心,再攻身。生米煮成熟饭,料想你爹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只是他没想到,景枂会这么一闹,他的攻心还没完成,攻身更是不用想了。
以她的性格,知道了处子之血可以救他,又不肯伤了他人,她必定会用她自己的血。
感动之极,同时心痛,更有无奈。
“攻心?”
景枂莞尔,握住楚昱乱动的手指,笑道,“我若最后没对你动心,又得了你的暗卫,带着这么大的嫁妆嫁进东宫去了,你岂不是很亏?”
“确实很亏。”
“那你打算怎么办?”景枂泛起一阵小激动,对这种问题有些兴趣。
虽然无聊,但是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