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世平隔日带着调查来的消息回了京都。
周德庆一个月前离开了老家,说是接了个什么买卖。
“邻居说,赵玉梅和周德庆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关系比较……亲密!”显示屏曲折委婉的诠释了那个邻居大妈的话,乡里的大妈不知道是太淳朴还是太开放,那不可描述的事儿说的一点儿都不遮掩,轻咳了一声,他接着道,“周德庆是村里出了名的流氓痞子,父亲在他七八岁的时候肝病过世,母亲改嫁没多久也没了,他之前有个哥,下河摸鱼淹死了,十四五岁的时候跟村里的差不多大的男孩打架,拿菜刀把人给砍死了,在少管所蹲了几年成年后又在牢里改造了几年,前前后后十来年吧,出来的时候,赵玉梅已经跟邻村姓石的一个男人结了婚。
石建民是个残疾,天生瘸腿,年龄不小一直说不上媳妇,赵玉梅的名声在十里八村的都不太好,二十一二岁时候经媒人介绍两人结了婚,婚后没多久生了儿子石彬彬。”在村里,辍学的女孩儿哪个不是在十七八就相亲,二十之前就办酒席结婚,等生了孩子,到了年龄再领证,这已经是常态。
像赵玉梅这个年纪相亲结婚算得上是村里的剩女。
“石建民在村里开了裁缝铺,人虽然残疾但做衣服的活儿不错,生意还算红火,他白天在店里忙,赵玉梅就在家里看孩子。”
裁缝铺里人来人往,就有人话里话外的让他多顾着家里,别一天到晚的跟店里耗着。
他是瘸不是傻,多少也能明白那些话里的意思,听一次两次的能忍,听多了就忍不住行动了。
真让他把人堵屋里了。
“要说这人也……愚昧!”显示屏愤愤,“凭着一手好手艺干什么不行?邻居说他一气之下竟然喝了老鼠药!两腿一蹬人死了,赵玉梅直接带着钱改嫁,石彬彬因着是石健民的独苗,留在了家里跟奶奶,老太太原本就身子骨不好,没过半年也去了,赵玉梅把孩子接到了自己身边,据石家村的人说,赵玉梅接孩子的时候肚子显怀了!”
姚小幺嗤笑,“这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怎么证明周德庆就是周德庆?”可不就是这感觉,这个周德庆没爹没妈,没兄弟姐妹,光秃秃的一个人,除了周咪,任何对比性的dna都没有,指纹的话,指纹库倒是有他的,可惜死者都烧成那样儿了,指纹是提取不出来了,谁知道这焦尸到底是不是周德庆?这条路就堵死了呗!
她斜眼看于法医,现在两队人马都在一队会议室,人多,挺显热闹,她敲了敲桌面,“还是说,法医那边的颅颜重塑出了岔子,死者本来就不是周德庆,让法医给重塑错了?”
知道姚小幺在开玩笑,于法医只掀了掀眼皮,垂眸继续给妻子回信息。
“再或者,死者就是周德庆,周咪原本就不是周德庆的女儿?”姚小幺转头看江城和刑队。
“欸……这个可能性大!”刑队对着姚小幺虚点了几下手指,目光也看向了一侧的江城,“你觉得呢?”
江城边听显示屏说案子边看手里的资料,听到刑队问他话,他看了刑队一眼后,朝姚小幺他们晃了晃手里的资料,“这里面是所有跟九号公馆案子有关的人的资料,符合我们条件的,既跟靳铭有仇又跟张耀光有过节的有……两个!”
甘蕾蕾眸光嗖的看了过去,“两个?谁?”
“岳嵘,练翎茜!”江城按了下手里的翻页笔的按钮,大屏幕上显示出了岳嵘和练翎茜的照片,“那个叫韩悦的女生说练翎茜被张耀光强行夺了第一次,这事儿,靳铭知道并且遇到了,练翎茜当时跟他求救,他只是笑了笑,虽说对方是张耀光,但他出手,也就一句话就能救了练翎茜!这人……”江城冷冷扯了扯嘴角,他再次按了翻页笔,大屏幕上换了张照片,是岳嵘搂着练翎茜,地点是情人桥那块,显然,两人是情侣!
盖克乐冷哼,“真不是个东西!”
“那个靳铭为什么不出手救人?”荣荣问。
“练翎茜背地里说过赵柔槿的是非!”这是周咪跟他说的,显然,赵柔槿是靳铭的命门,谁都碰不得,“不过,练翎茜说赵柔槿是非这事儿是陈梦琪找人传到靳铭耳朵里的!”
“靠,真乱!”盖克乐咋舌,这丫才开始学表演心机就这么深,以后这要是进了那圈儿,那圈儿还能安生吗?
这样一圈分析来,岳嵘和练翎茜的可能性最大。
显示屏问刑队,他们这边怎么查下去,刑队看了眼江城。
“颅颜重塑这块儿,无需置疑,除非是有人跟周德庆长得极像,否则……”江城的话被敲门声打断。
是痕检科室的人。
来人跟江城打了招呼后,直接对话了刑队,是焦尸案里那辆只剩了个空架子的面包车上发现了些东西。
是京都一家洗浴中心的衣柜钥匙。
刑队眼睛一亮,直接把作为证物封存的那钥匙扔给自己的得力助手,“显示屏!”
“得嘞,您擎好吧!”撂了这么一句话,直接抓起车钥匙风似的走了。
刑队让江城继续说他的分析。
“除非是真遇上了跟周德庆长得极像的人,否则,那人就是周德庆!显示屏调查来的资料里,周德庆不是自己驾车来的京都,也不是坐车,而是跟人的车来的。
从家里走的时候,是傍晚擦黑的时候,车牌什么的都看不清。
这条线索就不要指望了。
他跟谁来的,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