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姚小幺忽然换了话题。

何一忱微微一愣,再次低下头,又恢复了不发一言的状态。

靠。

姚小幺暗骂自己,她就真这么不会聊天儿?

丫一聊就死?

“他们对你不好?”姚小幺又踢了踢她,打算不再提偷东西的话题。

何一忱摇头。

“那你还记得他们吗?”姚小幺不想纠结他开不开口了。

何一忱继续摇头。

“知道偷东西会被抓进来吗?”话出口,姚小幺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丫是脑子管不住嘴巴吧?

“知道!”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开口说话了。

“知道你还偷?偷东西不对你知道吗?”这话茬一打开就控制不住了。

何一忱点头,“警察说过!”

姚小幺先是一怔,随后明白了,他被抓了不止一次了,临县是个小城市,流浪儿童不少,那边似乎在人口这方面管理的比较松懈。

“老戴也管你们,是吗?”姚小幺话题直接转到了老戴的身上。

何一忱点头,“交不够就挨打!”

“你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偷?”

何一忱又沉默了。

姚小幺也不逼他,转头喊外卖的警员给他打份儿热饭,顺便给自己也来一份儿。

何一忱吃了两份儿,连那份儿凉掉的都吃了,打了饱嗝,他微微有些脸红,“我想走!”

姚小幺一楞,随即反应了过来,不是想从这里走,而是回答她饭前的那个问题。

“去哪儿?”

何一忱摇头。

“为什么要走?”

何一忱依旧摇头。

“不舒服吗?”

何一忱略有些惊奇的看向姚小幺,随即点头。

姚小幺点头,她能理解,就如同她不喜欢回三号院一样,她不喜欢楚老头看她的眼神。

话题渐渐打开。

何一忱并非完全不懂是非,越是那种环境长大的孩子,越会看人脸色,他或许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偷东西,不在乎他脏兮兮的样子,他常年这样已经习惯,这是他很舒服的状态,无关生活环境。

恰恰相反,穿上干净的衣服坐在亮堂的房间里被一群陌生的亲戚跟猴儿似的打量,投以可怜的目光,这让他很不舒服。

在老戴那里,他算是老油子,每五天交了该交的那份孝敬,他活的很自在,这个自在是心理上的。

跟正常人生活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就如同没穿衣服的人活在一群穿着衣服的人群里一般,那种不自在可想而知。

“我送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会让你很自在,去吗?”

“我去!”这是他回答的最麻利的一个问题。

“那等案子结束!”

何一忱点头,眸子里亮着一种期待的光。

姚小幺起身离开,行至门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何一忱,你认识周德庆吗?”

何一忱脸色瞬间煞白。

显然是认识的。

姚小幺没想到她能听到这个答案。

穿白大褂的。

这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

“经常给你打针?”

“他不打,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人打!我们都打!”

“你们?你们都有谁?你认识吗?”想到了什么,她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了当时走失的小孩儿的照片。

“看看,有你认识的吗?”五六年的时间,人都会有变化的,好在,孩子不会整容,无非是脱去些稚嫩。

何一忱认了好久,目光在一个照片上停留了良久。

那是他!

小时候的他。

干净,白皙,穿着蓝白相间的海军衫,笑的很开心,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这张照片,他在现在的家里看到过。

“他!”何一忱手指落在了一个锅盖头的男孩身上。

“打针的时候也有他吗?”姚小幺的目光从那男孩的身上挪开,这个男孩叫刘尚政,是当时跟何一忱同一时间段丢失的四个男孩中的一个。

“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是上次打针的时候吗?”

何一忱摇头,“听说,他死了,被车压死了!”

因为死亡所以记忆才深刻吗?

“我让一位医生叔叔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可能会抽血,可以吗?”姚小幺问他。

何一忱点头,“有牛奶喝吗?”

“有!”她摸了摸何一忱的头。

陈仓人还没到,楚桀的电话来了。

“你打电话给陈仓,怎么了?”辛秘书先楚桀一步进了会议室。

“我没事儿,是局里的案子借他一用!”

知道她没事儿,楚桀放下了心,问她吃饭了吗,吃了什么,有没有不舒服,尤其听到江城,盖克乐出警了,她在局里,他不可察觉的勾了勾唇,显然是很满足她的听话懂事儿。

陈仓在血液研究方面比起于法医更专业。

“人呢?”陈仓带着禾禾来的,禾禾是第一次来姚小幺的单位,或者说是第一次来警局,有些小兴奋。

“在里面,这孩子情况比较特殊,我是怕他被人用药物控制了,你先抽几管血好好研究!”姚小幺刚刚已经跟何一忱沟通好了。

似乎对抽血打针比较习惯,何一忱整个过程里没什么反应。

姚小幺让荣荣给他换了个地儿住,怕他寂寞,特意给开了电视,又怕他不自在,就把人撤了出来,答应他的牛奶自然也没忘记。

“小幺姐,喝水!”荣荣倒了杯水递给姚小幺。

姚小幺点头,却没动那杯水,眼神有些缥缈的看着窗外,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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