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秋,那片片金黄的树叶在空中打着璇儿,优雅如蝶。
京城中的客栈也随着这火热的秋季旺盛不已。不断涌入的学子,文人街头小巷,茶馆驿站随处可见。
高谈阔论,挥洒方遒亦或者是三五小聚,品诗做赋。
“要我说,此次肯定会是赵大人夺得进入内阁的机会”那文人热情高扬,激动的高扬手中的袛报。
而他对面的人却是不屑的冷然一笑“要我说,还是宋太傅的机会比较大!怎么说,宋大人也是两朝元老!”
“说到功劳,陆侯爷那也是不可忽略的。从军十余年,大大小小经历了一百多战。”
“嘁,不可能。中军大人不过是一个庶子,如何能进入内阁!在说,他佣兵自重要我说要是陆侯爷进入内阁那只怕是大周之祸害了!”
义愤填膺的声音,带着不屑的嘲笑。闻言,那些文人也开始附和起来。
“是啊!虽然北疆保住了,可是听闻侯爷一直没有交付兵符!”
“上个月,皇宫发生刺杀事件!本来侯爷是要辞官的,是幽王挽留了!侯爷若真的是有毒霸一方的野心,大可以趁着皇上病重占领北地和齐地独自称王。为什么还会奉诏回呢?”
“只怕,是诱敌之计罢了!楼相本来有意联姻,可半年前突然解除婚约。只怕是洞察了陆侯爷并非善类”
“长怀兄所言有礼,楼三小姐乃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那陆云齐听说年近三十又事个克妻的鳏夫。
只怕是因为杀戮过重,堂堂楼三小姐怎么会下嫁给这样的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活落,随即响起了一声清响。上好的青花瓷杯穿过珠帘,径自的摔破在那几个高谈阔论的文人面前,粉碎的瓷片水花四溅。
顿时,大厅里响起一片惊呼,纷纷向着那窗边看去。
临窗,珠帘摇曳。那男子一身月白的祥云斜领长袍,外罩青色烟云轻纱。
恬淡静笑,一只素白修长的手轻轻扣着乌黑的桌面。黑白的对比,她的手葱白干净,滑嫩光泽。比一般的女子还要柔嫩几分。
“各位都是读书之人,在这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如那市井上的泼妇一样真的合适吗?”清脆的声音如珠落玉盘,黄鹂出谷。
众人看去,那小公子约莫十四,五岁。长得粉雕玉琢,清秀寂然。月白的衣衫更称托出她一身清贵高雅的气质。纶巾束发,洁白的额头下那一双秋水般的星眸带着笑意却冷寒泛滥。
那笑容迷惑于余传递的冰冷让人为之一震。
“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如此狂傲?”
方才被水溅湿的那文人,怒气冲冲的看着那小白脸。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儒家,以礼教立身。这点道理都不懂的吗?”
那小公子扇子一收,起身,看了一眼那几名文人。清一色绿色的儒服,看起来应该是松淮书院的学生。
“哼,那是对别人。对你这种无理的狂徒,自然不需要!”
“那么正好,我苏文一向和你们相反!各位兄台好,方才不过一时间手滑罢了。还望见谅!”苏溪谦虚的行了一个礼。
一时间,那几个文人面上一红。这样的相比之下,显得自己比之苏文更像是无礼狂徒。
“你是哪个学院的?”
“这个不重要。在下只是想说,陆侯爷是庶子又如何?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话落,茶楼里的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时,众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看向那公子,后者一脸不屑的笑容,莫名的俊美。
“你懂什么?向来嫡庶有别!只有各司其职,守好本反才能家和事兴,才能长治久安。要庶出之子本就出身低贱,缺乏教养要是让他们上位掌权那天下岂不是乱套了?”方才那读书人怒斥
苏溪优雅的打了个呵欠,懒散的伸了伸懒腰寻了张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下。
那般傲慢的作态让众人又是一惊,眉头直蹙起。纷纷投去好奇和惊艳的目光,本来你们狂傲的一个人,可偏生那样一座翩然如浊世佳公子,清贵如玉。
“庶出如何?嫡出又如何?若是因为身份高贵便可以目中无人,坐吃山空而不去思考,不去进取,只是守着身份和祖上的荣耀。
那么,如何光耀门楣?如何进步强大?相反的,若是庶出之子以自己的实力,获得荣耀又凭什么低人一等?长治久安只是安分守己的封闭可以换来的吗?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贤人志士,出身低下却也功绩卓然。”
话落,大厅里响起了轰然的掌声。
苏溪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出生或许是一个个优势,可这份优势反而成为了一部分人停留不前的原因。要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管嫡出还是庶出,这世界永恒不变的便是弱肉强食。”
那学生被训斥得脸上通红,看着苏溪一语不发。
“公子所言,闻所未闻。只是向来尊卑礼仪,君子纲常乃是治国之本,教化之基”
说话的男子同样一身绿色的儒服,却是温文尔雅,惹的苏溪看了好几眼终于想起来在哪了见过此人。
“没听过?那么我现在便在说!”
那男子险些失笑,只是摇摇头退后一步。
苏溪红唇微扬,继续道:“连当世大儒王芝锦先生尚且打破门第之见,广纳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