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的风带着一股刺鼻的呛味,苏溪一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紧紧拽着绳子的一端,巨大的重力不停的将她也在往下拽。苏溪急忙的抱住了一旁的树干,紧紧咬着牙。
“好了吗”不由担心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漆黑一片的晚上除了朦胧的月光只有猫头鹰的鸣叫。
“好了,你拉紧啊!你弟弟的脚受伤了,动不了我只能背着他上来。”张度云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苏溪点了点头忍住了眼里的泪水“好了,你们快上来吧!”
“姐姐,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文文的小脸挂伤了几条,那隐隐的血珠让原本精致的脸带上了些许的遗缺。苏溪忍住了哭腔,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伤到哪里了?还疼吗?我看看”说着伸手撩起了文文的衣角,那高高肿起的脚踝青紫了一大片。
“先出去在说,这树林太危险了,又是晚上。”张度云递过一方手绢,原以为苏溪讨厌他可能不会接受的,但是后者顺手接过就给文文包在了脚上。呃,那手绢是他平时擦脸的啊!心好累
“嗯嗯,我们先走,你断后。”
张度云哭笑不得,好歹他也是男子,还会让一个弱女子来断后吗?这小丫头也太看不起人了。
一路摸索着出了树林,那村口的灯笼在风里忽明忽暗照在她瘦弱的影子上。鬓角的汗水在她的肌肤上如露珠一般晶莹,那绯红的两靥竟是如此可爱。张度云心里暗自叹息,自己以前怎么这么蠢,竟然会喜欢苏娇娇那样的姑凉而对苏溪深恶痛绝。犹豫了一会,他讪讪一笑的开口道“要不来是我来背吧!你休息一会。”
“不用了,你那细胳膊细腿的,可能还没我有力气。一会也就到了。”
张度云“……”
“文文,你忍一下,快到家了,姐姐给我找点药上了就不疼了。”苏溪温柔的低声劝慰道,小家伙趴在她的背上把脸埋进苏溪柔软的发丝里,淡淡的香味让他欢喜又安心
“姐姐,我重吗”小家伙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溪不由一笑“你是小胖子一枚,还好姐姐力气大。”
“坏姐姐,我明明是虚胖。”他天真的回答让张度云也是不经一笑。
回到了家里陈氏以及苏三郎早已望眼欲穿了远远的见苏溪背了文文,一夜的不安终于消停了片刻。陈氏连忙跑上前手里的灯笼在脚下投下了长长的身影。看着迎面而来的母亲,文文终于哭了一双小手伸向陈氏。便宜娘看见文文脸上的伤痕即使心痛又是怒气冲天。“怎么回事?是和谁打架了吗?我不是说过不能和别人打架的吗?“
苏溪蹙着眉头,讪讪道:“娘,你先别生气。文文今天也受到了惊吓。我是在村口的荒郊树林找到他的。可怜兮兮的,你就别骂他了。先听他说说怎么回事。”
陈氏看着小家伙的眼睛,那挂在眼睫的露珠快要不堪重负滴落手心,一片滚烫。陈氏不由心软了,叹了一息缓和了语气“先进屋吧!”
苏溪吐了吐舌头,摸着小家伙的头。弯下腰把他抱进屋子。“文文,你怎么会在那片林子里,还掉进了坑。不是和石头他们一起玩的吗?小家伙咬着唇,将一直拽着的布包打了开来,那鲜红的果子在他怀中许是装了太久,原本鲜绿的树叶已经耷拉着脑袋。陈氏用手捂住了唇,低声呜咽着。
文文带着哭腔的小声道:“石头说那片林子里有这种浆果,我记得母亲那经常头晕眼花。我就和他们去了,然后不小心掉进了坑里,他们拿了我的东西就跑了。我一个人在那里好害怕,只有保护好这浆果。但是好像就只剩这几个了。“
陈氏接过东西,一把丢在了桌子上。”下次不准你去了,你是娘唯一的儿子,我宁愿不要这烂果子,也不想你受到伤害。“
苏溪也不经红了眼眶,这小家伙竟然是因为浆果去了树林。真是个好孩子,不管自己以后会不会回去,或者坦白一切,文文将一直是他的弟弟。
陈氏抱了文文,忍不住放声哭泣起来。苏三郎原本拿着家法的左手悄悄的藏在了身后,又是心酸更多是自责。苏溪朝便宜爹笑了笑“父亲,文文长大了。”
“嗯嗯,溪姐你也长大了很多。父亲却是要老了。”苏三郎话落苏溪却是撇了撇唇:“书上说,男子三十而立。父亲正是壮年,以后还要看着女儿及笄,文文成年呢?”
苏三郎莞尔一笑,苏溪自病好以后比以前更贴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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