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局卖了人情给季暮,就很快要他做出回报,季暮被叫去东郊警局做顾问。
纪蜜和唐誉就回了西城警局,拿上一些关于任潇潇的资料后,再出发去找死者家属。
死者任潇潇,同样跟管利安是高三学生,还是同班。
来到任潇潇的家,纪蜜他们找到门牌,敲门。
当来到老旧的房子,就猜到任潇潇家境困难,屋子里的人开门后,纪蜜透过门缝往里屋看去。
入眼看到了差不错可以当古董的沙发,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上面还挂着一条裤子。
想到任潇潇的家庭基本资料,母亲很小的时候就早逝,跟父亲相依为命。
没有女主人的家,显得格外杂乱。
“你们是谁?”然后只肯卡着门缝探头的男人来问纪蜜他们的身份。
“我们是警察,你是任潇潇的父亲?”唐誉出面谈话,随便拿出警官证件。
但在他上前一步的时候,眼里闪过厌恶皱眉。
在门打开的时候,男人露出脸,他们站在门外的人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酒气。
家里死了人,悲伤喝酒抽烟没错,可是走近后发现那股酒烟味从男人嘴里吐出来,居然还夹杂着恶臭。
开口就能熏得人掩鼻,这就不是因为死讯而悲痛欲绝,借酒消愁而多喝了几杯。
而是经年累月嗜酒如命和烟瘾重,又只抽劣质烟,才会产生的臭气。
“我是任潇潇的父亲,你们说是警察,我得看看证件。”
唐誉主动拿出了警官证,任国进还不放心,不客气地抽走了唐誉的证件。
一副市井小人的模样,在唐誉的证件上,用一双留着指甲,指甲逢里脏黑的手,拿舌头舔了下手指,手指上沾着口水摸证件上唐誉的一寸照。
唐誉恶心反胃,虽然那只脏手摸的是他的照片,但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半边脸像是中毒了,溃烂发脓般那么难受。
“嘿嘿,真的是警察,警察好啊,钱赚得多吧,嘿嘿嘿。”任国进笑得唐誉浑身不舒服。
但就是对任国进再不喜欢,唐誉和纪蜜还是得进屋去坐。
他们需要了解的情况,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搞定,而且纪蜜想要看看任潇潇的房间。
任国进虽然行为上恶心地人不适应,倒也没有不让警察进屋的意思。
唐誉和纪蜜被请到屋中,狭小的客厅里,只有那张散发着霉味的破脏沙发能坐人。
唐誉刚坐下,手去撑了撑沙发,结果又把他恶心到了。
“我去!要死!这沙发还发潮,该不会他醉酒吐在沙发上吧?”唐誉在任国进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一边嫌弃,一边轻声对纪蜜吐槽。
他又感到他的手烂了,屁股也废了,早知道就不坐下来!
纪蜜也坐立不安,任潇潇家环境太恶劣了。
脏乱杂不说,还窗户紧闭,窗帘拉上,不让阳光照进来。
为什么任国进会喜欢居住在这种潮湿阴暗的屋子里?
失去了女儿,没有了往日打扫屋子的人,就把生活过得如此邋遢?
但纪蜜认为,就是任潇潇活着的时候,估计任国进也是这幅德性。
纪蜜站起来,屋子里有一大一小两个卧室,看了眼大的卧室。
看到衣柜中的衣服随意塞着,有几件没被塞进去,半截掉在外面,被子的颜色暗沉。
不是因为被套颜色深,而是长久盖同一床被子,半年或者一年不换而染黑了被套。
床脚四散堆积着脏袜子,床头却又是有好几个空酒瓶,导致大卧室飘着一副酒臭参合臭袜子,混合难闻的味道。
纪蜜站在门外,真想去开窗户,这个家简直是毒气制造场。
估计多待一会,多吸几口这里的空气,会中毒。
连晚上睡觉的地方都这样,可见任国进有多不讲卫生。
大卧室对面就是小卧室,门敞开着,没有关上。
小卧室,虽然也是关着窗户和拉上窗帘,但房间里的味道是那种长久没人住,又密不透风,从而甲醛沉底产生的呛鼻辣眼味道。
这一定就是任潇潇的房间,跟她父亲的房间一比,抛开没人打扫房间沉积下的灰尘不说。
任潇潇的房间在她死前,是整洁干净的。
没有几个女生会把房间弄得惨不忍睹,而任潇潇生前应该也是爱干净的女生,她不能保证家里客厅和父亲卧室的整洁,但能把自己的房间维持的清新舒适。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是任潇潇窗户下书桌的那几个抽屉。
都没有合实,不用走进去看,远远站在门外看去,都能看明白,这是有人翻了这几个抽屉。
唐誉来拉纪蜜,让她别看了,因为他听到了任国进冲马桶的声音。
任国进从卫生间出来,似乎洗了脸,人精神了一点。
任国进今年已经有五十几,生育得比较晚,中等身高,但因为偏瘦,加上驼背,还喝酒抽烟,脸色蜡黄没有气血,让他看上去说他六十也不为过。
跟刚见到纪蜜他们的时候多了一份献媚,他又嘿嘿笑,从破喉咙里发出的笑声,其实很难听。
“嘿嘿,两位警官来,是不是害我女儿的那家人已经出钱了,给了多少赔偿金,我是不是今天就能拿到?”
任国进连眼白都黄了,配着发黄带着黑滞的牙齿,咧着嘴谈钱,眼里闪着期待和贪婪。
纪蜜其实并不意外任国进突然说到赔偿金上面,因为她在任国进摸唐誉证件,伸手的时候,看到他的右手掌缺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