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而出,夕阳而落,草长莺飞,就这样过去了一年接着一年,恍然一算,距离安沫沫离开京城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
四年的时间,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元皇的后宫还是只有元后一人,哪怕元后已经慢慢的呈现老态,但是元皇对元后的宠爱却没有随着时间有半分的改变。
四年的时间,似乎有改变了一些什么。元皓和太子妃已经成亲多年,两人如今已经生下了一个小皇太孙,可爱的模样,让元皇和元后抱着都舍不得撒手。
而魏少元,说他改变了似乎又没有改变,若是说他没有改变,他似乎又变了很多。四年里,魏少元还是军部那个说一不二的人,办起公务来更是心狠手辣,他依旧不近女色,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苦行僧一般。
可是,如今的魏少元比起四年前的他更加的可怕,他整个人都如同一团黑雾一般。他喜欢往宫里跑,可是去见的不是元皇而是元后,只是因为安沫沫如今已经可以给元后写信。
今日也是如此,魏少元办了公务之后已经不早了,可是他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直接入宫。对于魏少元的动作,众人都不惊讶了,很多人在暗地里都暗暗嘲讽过魏少元自作自受。
可是,这么多年,他们看到魏少元是如何的心如死灰,哪怕是那些曾经看不惯魏少元忽视安沫沫的人,如今也不得不说,魏少元对安沫沫真的动情动心。
入宫来到宫殿里,果然皇后等人都在,魏少元微微行礼。这四年来,魏少元是如何的,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元皇都觉得魏少元有些可怜,就不要提元皓了,可惜元后从未松口过。
“球球来信了?”魏少元开口,近一年来,安沫沫就会时常写信回来,而不是如同前三年都是神医写信告诉大家安沫沫的情况。这也代表着安沫沫恢复的很好,可以去写信了。
安沫沫的书信来的很频繁,因为知道宫里的元皇和元后多么的担忧她,她写的很多都是自己所遇到的好玩的事情,但是哪怕她报喜不报忧,众人也知道那样的伤势想要恢复会如同的痛苦和艰难。
元后不想对魏少元说话,元皇倒是开口了“沫沫来信说她现在恢复的很好,说神医带她去了一个十分好玩的地方,还说她最近很爱吃东西,都长肉了!”——
哪怕现在皇太孙都出来了,但是元皇谈论到安沫沫,眉目里都是慈父的神色。安沫沫离开四年,这样长的时间,可是这些人却从未忘记过安沫沫,就是小小的皇太孙如今说话都知道自己有一个皇姑姑。
魏少元露出缓和的笑容,似乎每次在得知安沫沫写信来说起她自己过的不错,他的神色都会很好,目光里都是追忆,还有那潜藏的那份柔情和思念。
哪怕安沫沫从未写信给他,也从未在信中提及过他半分,似乎在安沫沫的心里记忆里,已经没有他了。可是魏少元从未生气过,他如今关心的只是安沫沫的身体。
得知了信件的内容,知道安沫沫如今过的不错,魏少元向元皇和元后告辞。走出宫殿,哪怕宫殿外的风十分的寒冷,但是魏少元的心里却是暖的,他看着不知名的远方,想着安沫沫此时在做什么。
“少元!”身后传来声音,让魏少元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元皓一身金黄色绣着巨蟒的太子服走了过来,四年的时间让元皓成长的更加像是一个皇者,哪怕他的气质没有元皇那般霸气,却多了几分精明的圆滑。
“元皓!”魏少元开口。
元皓直接揽着魏少元的肩膀,两人不顾自己的身份,元皓也不扭捏直接开口“球球现在的身体怕是已经好了些,你已经自责这么多年,该走出来了!”
魏少元笑了下,也只有元皓了解他,这么多年他的确心存内疚,哪怕知道安沫沫现在已经在慢慢好转,但是他同样心里不好受,甚至很多时候都想要给自己一刀。
“我明白,球球若是回来了,希望你不会阻拦我追求她!”魏少元开口。哪怕安沫沫离开了四年,但是魏少元却从未忘记过安沫沫,甚至,思念一天比一天要深刻。
元皓一愣,倒是将架在魏少元肩头的手给拿了下来,犹豫了一会说道“球球在信里从来都没有提过你,也没有打探过你,你有没有想过,球球,或许已经不喜欢你了!”
元皓没有说的是,当年安沫沫如此追求魏少元,可是魏少元都无动于衷,安沫沫怕是已经心死。而且当年的安沫沫还小,如今怕是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
“没关系,她能够用两年多的时间让我爱上她,我同样可以用二十年来让她回心转意!”魏少元笃定的说道,但是心里到底有没有底,他自己也不清楚。
就在此时,千里之外的一座山上,翠绿的草地上开着随风摇摆的野花,而在草地上席地而坐着一个女子。这女子只一身素净的月白色长裙,坐在野花烂熳中,一头乌发宛如浓密的海藻,飘散如夜色织成的锦缎。她的身姿带着几分孱弱,整个人白的如同一张纸一般,可是笑起来的样子却又那样美好。
“成,你说我该不该回去了?”安沫沫笑着说道。而在安沫沫的身边可不蹲着一只纯白色的小奶狗,这就是好久不见的成。原本安沫沫从悬崖上面跌落,哪怕有了月白垫底,但也同样遭受无可言说的重伤。
哪怕后来有神医的医治,可以让安沫沫性命无虞,甚至可以动弹,但是却不可能真的让安沫沫可以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