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绝对跟之前慕臻的育儿方式有关。之前慕臻每次放假回来,是恨不得把小柒宝拴在裤腰带上才好,走哪儿带哪儿,又因为平时的工作日都待在部队里,难得回家,基于一种补偿心里,更是宠小家伙宠得没了边,是个十足的女儿奴。甚至有些时候,会忽略苏子衿的感受而不自知。事实上,慕臻之前的行为,会给苏子衿带小柒宝时带来一定的困扰。
小柒宝太过粘人,必然会导致她占用苏子衿太多的事情,也不利于她以后的独立。
小柒宝红着眼睛,伸着手,要慕臻抱抱。
要是之前的慕臻,肯定一看小柒宝红着眼睛,就要把人小家伙给抱起来了,但是现在,面对小柒宝的索抱,民慕臻依然没有要抱她起来的意思。
二十八岁的父爱,总是比十来岁,二十来岁出头的父亲的爱要来得更为理『性』跟克制。
慕臻与小柒宝的目光对上,“宝贝儿,现在呢,我媳『妇』儿,也就是你妈,生爸爸的气了,我得去哄老婆才行。”
小柒宝的眼泪蓄在眼眶里,泪光闪闪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慕臻:“……”
慕臻使出了必杀技,他从抽屉里,找出苏子衿之前放在里面的一盒儿童饼干,打开来,递过去,“自己吃。爸爸很快回来,嗯?”
小柒宝就是个小吃货。
一见到吃的,刚才还可劲儿地踮着脚尖,伸手要爸爸抱抱的她,抓过慕臻手里的饼干,一屁股蹲坐在了爬行垫上,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
慕臻看着吃着欢畅的小柒宝,眯了眯眼。
以后会不会随便有人拿吃的,就能把这小呆子给拐走了?
这一盒饼干总共也没多少,以小柒宝的战斗力,很快就能见底。
慕臻赶紧抓紧时间。
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慕臻试着推门进去,嗯,果然,被从里面反锁了。
慕臻:“……”
媳『妇』儿果然生气了!
……
两个人朝夕相处,时间久了,便会有一种别样的默契。会对对方的言行、举止、习惯、爱好等等都相当地熟悉。尤其是以苏子衿的聪慧,即便是她从未将那个人装在心里过,只要是她跟对方相处过一段时间,她就能完完地将对方的脾『性』、爱好『摸』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那个人是慕臻,是她的丈夫,是她心系之人。
这一年多以来,随着慕臻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恢复,他的行为习惯跟癖『性』格脾『性』也越来越有过去的影子,有时候,苏子衿恍惚间,都会以为是失忆前的那个慕臻回来了。那个跟她一起历经过生死,唤他小玫瑰,会将他捧在手心里,爱到骨子里的慕臻回来了。
失忆后的慕臻爱苏子衿吗?
自然是爱的。
他依然恨不得把世界都给她,她也爱着这具身体里住着的更为年轻,更为纯粹的灵魂,但是,终究是不同的。他的记忆里,没有完整的他们共同经历的那些曾经。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身体,同一个人,她却不受控制地,疯狂地想念以前的他。想念那个在塔尔塔的黄昏,从灌木丛中忽然冒出,脸上涂着『迷』彩,唯有一双fēng_liú的桃花眼熠熠若流光的男人。
苏子衿慢慢地坐在了地上,将脸埋在曲起的双腿之间。
她的慕臻回来了,她的慕臻,终于回来了。
“咔哒。”
慕臻撬开了洗手间的房门。
原来,当高兴到一定的程度,当真是会喜极而泣的。
苏子衿的肩膀轻微地伏动。
慕臻一愣。
他怎么也没想到,小玫瑰会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洗手间里躲起来偷哭。
心脏像是被人倏地捏住,慕臻的心狠狠地抽疼了一下。
他单膝跪在了地上,搂过苏子衿,把她的身体,紧紧地扣在了怀里,“宝贝儿,我回来了。别哭,嗯?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这便是他们两人之间独有的默契。
她无需张口问,他是不是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是不是过去她熟悉并且一直深爱的他回来了。
他也无需问,她为什么会哭。
他懂她的眼泪,是为了他而流。
苏子衿伸手去慕臻,还是在气他,为什么什么都记起来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她有多想他?
苏子衿将慕臻给推开,慕臻抓住苏子衿的手臂,死命地把人给搂怀里,亲吻她脸上的泪痕,“宝贝儿,宝贝儿,你听我解释。我是昨天晚上,吹口琴那会儿,才都记起来的。我真不是故意隐瞒,不告诉你,我当时就想告诉你来的。只是吧,咳,那什么,你知道的吧?你昨天晚上,表现得有多棒,嗯?”
苏子衿身体一僵。
慕臻『舔』了『舔』唇瓣,半点没注意到怀里苏子衿僵直的身体,完沉浸在昨晚的绮丽回想当中,“又是玩捆绑普雷,又是自己来什么的……真的宝贝儿,你昨天晚上的表现简直棒极了。我当时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狠狠地……唔!”
苏子衿的手肘往后一击,慕臻吃疼,双臂脱力松手。
苏子衿把慕臻往门外一推,当着慕臻的面“嘭”地一声,甩上了洗手间的房门,“滚!”
慕臻“啪啪啪”在门外敲门,“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