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做,好多天都没见一个人影了,这生意还怎么做?现在南京油米那么贵,寻常人家生活都非常困难了,还有谁来买绸缎,你赶紧瞧,有瞧上的,我就帮你打包了,没瞧上的就出去吧,别耽搁我睡觉。”伙计爱搭不理的说道。
假币流通的事情,对南京的经济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使得很多商户外逃,可是能够换一个地方生活的,毕竟都是那些家境富裕的人。
还有很多人,整日为一日三餐奔波,根本没有资本出去看看。
所以就只能苦守在这南京城中。
而商户跑了,供应的柴米油盐自然而然就少了很多。
一时间估计不足,就催生粮价上涨,老百姓生活就更加困难。
以往逢年过节还能够割点绸缎做身衣服的人家,现在也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所以这绸缎庄声音也就没得做了。
“嘿,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直接把人往外面轰,每个月给你的月钱是让你吆喝着揽客的,可不是让你在这里撵人的,去把你们掌柜的给我交出来。”岑豪杰瞬间不满的呵斥道。
“喝,掌柜的是我亲舅,我就算把客人撵了,你又能把我咋样?”那伙计瞬间站直身子,似乎也来了火气。
岑豪杰正想再跟他理论理论。
魏麒麟就摸出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道:“我想采购一些绸缎,为我娘子做衣服,麻烦你给我选几匹上好的苏绣,针脚不匀的,就别拿出来,总之不差钱,快点去吧。”
这伙计一听这话,也让魏麒麟给唬住了。
他这伙计,还是他舅临时把他拉来充数的,他哪里知道什么苏绣好什么不好的,可是人家确实是来做买卖的,他也不能把人往外面撵吧,当即就道:“几位爷等下,我现在就去把我舅喊来。”
说着这伙计就往里面的房间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大舅,大舅!来大买卖了,赶紧出来。”
没有多久,里面就传来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
“跟你说多少次了,喊我孙掌柜的,在店里不准喊我大舅。”
说着,一个穿文士衣衫的中年人,?从内屋走了出来,看着魏麒麟几人道:“让几位客观见笑了,你们要些什么缎子?”
岑豪杰看见这孙掌柜的,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孙掌柜的手,喊道:“孙管事的!”
孙掌柜闻言愣了愣,片刻后,就惊道:“你……”
岑豪杰慌忙打断他,道:“一言难尽啊!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孙掌柜闻言点了点头,就将岑豪杰几人迎到里屋,同时给那伙计招呼道:“小牛,盯紧了,别让人闯进来。”
那伙计刚才还挺硬气,可是听到孙掌柜的话,瞬间捋捋顺顺的,不敢有任何反驳。
魏麒麟一行人,来到里屋后,孙掌柜的就慌忙拉着岑豪杰的手道:“老岑,你这腿怎么了?怎么几天不见就瘸了呢。”
岑豪杰摇了摇头道:“还不是当初跑掉,准备找人救老爷的时候,让那些人给打的。到是你,不是只在府上管事吗?怎么到这店里来当掌柜的了,你这些人身体不好,天天盯着这店里,能受得了吗?”
孙掌柜的闻言叹道:“当初老爷往北京的时候,把那些掌柜伙计们都遣散了,又回到南京的时候,一时间找不到人,我就只好从老家过来顶一阵子。好在最近南京也不怎么忙,我这身体到还受得住。”
接着两人又唏嘘了一会儿,岑豪杰才慌忙介绍道:“孙管事,这位是我从顺天府请来的大人物,他只要来,就能够把南京这摊子乌七八糟的事儿处理了。你也不用这么操累了。对了,咱们老爷呢?”
“活了一辈子,我也算是活明白了,官老爷的事儿,咱们这些老板姓是搀和不了的,什么也不敢图,能有安安稳稳的日子过,糊个终老就知足了。”孙掌柜闻言感慨道:“老爷因为看透这事儿,就不再南京待着,将这里的买卖打点好后,就回射阳老家了。”
听到这话,岑豪杰与魏麒麟几人面面相觑,敢情是又扑空了。
魏麒麟也上前解释道:“老人家,你不用这么悲观,南京假币案这事儿,已经惊动皇上了,虽然皇上他老人家不能亲自过来,但还是派来了得力能臣来处理这件事情。
尽管这件事情上,大明朝廷监管不力,但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肯定会给老百姓们一个答复的。
要知道老百姓的安居乐业才是皇上的使命,要是老百姓不能安居乐业,那皇上可就失职了啊。”
听到这话,孙管家慌忙摆手道:“这这这……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年轻人,话可不能乱说啊……”
魏麒麟也明白,像他们这种人,都尽可能的不将祸事往自己身上揽,所以对谈论当今圣上的事儿,也比较避讳。
就只得无奈的摇头道:“您放心吧,要不要多久,南京一定会像以往一样繁华。而那些做出不法事情的官员,都将受到惩罚。”
孙掌柜敷衍了几句后,便对岑豪杰说道:“老岑啊,既然你又回来了,就一点一些,千万别落在那些人手里了。咱们图个安分,才能好好活下来啊。要知道当初跟老爷一起过去的人,可是好多都没了,你还能回来,已经是不错的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
毕竟理念不同,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对这孙掌柜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够维持现在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