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广南府,富州,博隘。
紧挨着博隘的地方有一条水流平缓的楠木溪。
此刻楠木溪中,一行人正口衔刀剑趁着夜色悄悄涉水而渡。
一路上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他们就像是水里的游鱼一般。
而他们的目标,正是楠木溪对面,不远处的博隘。
说到博隘,其实还有一个传说。
此刻的云南广宁府,其实就是后世的广宁县和富宁县加在一起。
而富宁县,也就是大明的富州,作为两国三省的要隘之地。
富州可谓地势非常重要,不但串联着广西云南,更与安南的江河交界。
最重要的是,博隘这地方水路通畅,是云南、广西商户的必经之地。因此博隘也就显得格外重要。
这博隘最早称隘岸,元代称呼剥隘,明改称博隘,后世又统一称呼为剥隘。
这名字的由来也很有意思,在壮族语言中,博是父亲的意思。
而当时博隘这地方还很荒凉的时候,住着一对父女,而这女的的乳名叫**。
他们非常好客,时常会招待过往的行人,等这里渐渐形成村镇规模后,便由博隘命名,来纪念这对父女。
只是今晚夜渡楠木溪的几人,明显不是来做客的。
“牛旭,等会儿上去的时候,你往后站着点,小心让血溅你一身,这事儿不适合你,交给虎哥和射震他们就行。”一人小声说道。
听到这话,牛旭急了,道:“虎哥,你不地道啊,这明明是抢功劳的时候,你把我推到后面,那我什么时候才生到班长!”
跟在他们身边的射震、射巽两兄弟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几个正是当初在南京,被魏麒麟吊在墙上的几个难兄难弟,后来他们便一同被丢到了当涂矿区内。
再后来,魏麒麟便将他们提出来,送到了广西。
经过了那次大战以后,他们四人互相帮衬非但没有死在左州,还都活了下来,并且立了小功劳。以至于此刻在镇南旅中,他们南京帮,也是有着一席之地。
“哈哈,要我说,山君你这事儿办的就是不地道,人家牛旭本事也不差,为何这等捞功劳的时候,你把他拦到后面。”灌强忽然说道。
这灌强在当涂矿区的时候,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和牛旭他们在一处服役。
可是进入镇南旅后,他的那些身份就得从头再来,一切都得看本事说话。
而牛旭四人,牛旭脑子好使,射家兄弟能打,贺山君身手也不差,渐渐他便与这四人组也玩在了一块儿。
毕竟都是共同作战的袍泽,因此也没什么私仇怨恨什么的。
“强子,这就是你多管闲事了,就算我欺负他又如何?要不是我,他都不晓得死多少次了。”贺山君得意的哼道。
牛旭听到这话,也是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欠人家几条命,跟他将道理也讲不通啊。
当即只得小声道:“几位哥哥,你们就别争了。我帮你们放风都可以咱们这次可是领的吴旅长的命令,要是半道出了什么茬子,你我几个人可都担待不起啊。”
听到牛旭这话,几人神情瞬间紧张了起来。
接下来便默不作声的朝着楠木溪对面游去,毕竟他们现在是镇南旅的士兵,也不是曾经的地痞流氓和混混,什么事情都得按照军法来办,立功是有奖励,可是这捅了篓子,也是得担负责任的。
这时候已经是十一月的天儿了,晚上的河水冰冷刺骨,若不是他们都是都青壮,只怕早就冻的遭不住了。
若是在半道腿抽筋了,直接沉到这楠木溪里面,事儿就更大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涉水,他们终于来到了河对面。
这博隘只是一个小村落,里面有着水陆码头,供来往的船只商家停靠。
同时,这也是一处看守广南府和镇安府边界的钉子。
在这博隘附近,有一处高台垒砌的堡哨,堡哨既有观察当地壮民,苗民的意思,也可以监察到来往行人是否有敌军渡河。
来到河对面的贺山君等人,没有进入博隘,而是直接悄悄摸到这堡哨附近。
这堡哨外面的门,并不是巨大的木门,而是有类似后世的铁栅栏铸造的一般,让堡哨内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也能够看到里面。
待几人悄悄摸到这博隘堡哨的围墙边,并没有被上面的放哨人发现。
这时,一直擅长偷鸡摸狗的牛旭,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见他悄悄来到堡哨处,摸出一根小铁丝,对着那锁死了的铁锁,捅了几下,便咔嚓一声,这铁锁就被打开了。
做完这事,牛旭也松了一口气,朝着身边的贺山君几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同时也慢慢将这铁门推开,准备悄悄进去,就在这时堡哨内忽然传来了犬吠。
那靠着瞭望塔打瞌睡的哨兵,听到这犬吠声,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当他看到门口影影绰绰的人影,便直接大喊道:“敌袭敌袭!”
牛旭见事情败露也不掩藏,直接将兵器抽出来,便朝这堡哨内冲杀进去。
后面的贺山君、射巽、射震、灌强等人也慌忙冲了出去。
一瞬间抽刀声音不绝于耳。
那率先冲进去的牛旭,没有朝着营地方向过去,而是直奔那哨塔上爬去。
哨塔上的人看到牛旭,就拉动弓箭想要射他,在这危机的关头,牛旭直接将手里的战刀当成飞刀一样甩了过去。
面对这等投技,这哨兵只能侧身躲开,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