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魏麒麟回来了?这怎么可能?不是有一百多号刺客吗?”
原本还坐在座位上的朱由检,惊讶的一下子便站了起来。
言忠点了点头:“皇上已经紧急召见魏麒麟,现在估计两人已经聊上了。”
朱由检用力的一拍旁边的桌子,若有所思的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想了想,刚要砸下,却又悬在了半空之中。
“这魏麒麟到底是有多大的命啊?一百多号后金的高手,竟然都杀不死他!”朱由检十分的愤怒。
他甚至非常责怪后金之人,一百多号人都可以打一场仗了,结果碰上上一个魏麒麟,还杀不了。
朱由检甚至都有些怀疑起边关的将士来,面对这样的对手,几十万边关大军守着天下雄关竟然还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连受伤都没有吗?”朱由检说着,既然魏麒麟死不了,那怎么多多少少也得吃点亏吧?
“根据我们在皇宫中的眼线所说,魏麒麟完好无整的进宫了。面色红润,步伐有力,丝毫不像是有伤的模样。”
言忠的面部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怒。
“这些该死的建奴,就凭他们这点手段,也想要和大明作对,赶明儿我就带着人上前线,一举踏平后金!”朱由检怒不可遏。
言忠看着朱由检,内心有些苦闷,显然朱由检现在的注意力只是在于魏麒麟是不是死了,对于其他事情倒不怎么关心。
言忠想了想,上前一步说道:“信王,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言师傅。”朱由俭随意的摆了摆手,坐回了位子,狠狠的将那一碗茶全部灌进了肚子中。
“我们是不是应该跟魏麒麟结好啊?魏麒麟的运气实在不可挡,他在朝政方面也颇有天赋。现在皇上的身体相信您也知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您登上了那个位子,魏麒麟未尝不能成为你的帮手啊?”言忠由衷的说道,眼中露出了真诚。
朱由检抬头看了看言忠,本想发怒,但是看到言忠这副模样,咬了牙齿说道:“言师傅,将来你就是我的帮手啊,我又哪里会去……”
言忠罕见的摆摆手打断了朱由检所说的话:“我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信王你正值壮年,我辅佐你十年尚且还可以,可是十年之后呢?满朝文武是什么模样,信王,你又不是没有看见。一个个安于现状,朝秦暮楚,和魏麒麟相比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啊。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朝政能够有目前如此的发展状况,竟然是一个没品的魏麒麟所为。”
言忠说完这番话,眼睛直视着信王。
信王蠕动了一下嘴,本还想说出话来反驳之言中,然而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想要反驳的话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言师傅……唉。”信王看着言忠,叹了一口气。
在信王很小的时候,言忠就在一旁辅佐,可以说是伴随了信王快十年。
万历皇帝的眼光没有看错,信王在几名皇太孙之中,的确是最为聪明,因此当时万历皇帝为信王选择了最好的老师言忠。
这一路走来,十年时光,让信王受益颇多。
虽然有时候信王会对言忠发怒,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对于自己信任之人的任性,言忠也都一一忍下来了,并没有怨言。
光是这一份彼此的信任,就值得让信王去思考言忠所说的话。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呀。明明我才是皇兄的弟弟,但是你看看皇兄对于魏麒麟的信任,你看看皇兄对于魏麒麟的疼爱,看上去就好像是魏麒麟才是皇兄的弟弟一样……”朱由检想着想着,又浮现出小皇帝和魏麒麟在一起时候快乐的模样。
那一幅景象,深深的刺痛着朱由检。
从内心底来说,朱由检十分的佩服魏麒麟。
朱由检不过就比魏麒麟大上几岁罢了,却能够明白,魏麒麟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以如此小的年纪便在短短的一两年间,有如此大的发展进步,这绝对不是凡人所为。
可是朱由检过不了自己内心中的那一关,不可能看着自己一直尊敬的皇兄相信疼爱另一个人,更为让朱由检恶心的事,这个人可是一个阉党之后啊。
阉党自古以来就没有几个好人,大明也长期受阉党毒害,只有局外人才能真正看到。
小皇帝对于魏忠贤一派的信任,这是超乎了前几代的顶峰,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出现在朱由检的身上。
朱由检现在的势力越来越大,心气儿也越来越高,在他看来,小皇帝的那张位子已经是非他莫属了。
在小皇帝身体已经越来越弱的此时,他只希望朝政能够平平安安,不希望有太大的起伏,更是不希望出现异己分子。
而魏麒麟显然就是这个异己分子,不管是在政策上,还是在平常的做事朝政方面,可以说朱由检的意见处处和魏麒麟相左。
魏麒麟的前进与开放,显然是朱由检现在极度不愿意看到的,前进的幅度越大,开放的程度越高,那么将来所造成的混乱也就越大,未可知数也就越多。
朱由检可不想在自己登上那个位子之后,就要面对一团麻纱,因此其实现在朱由检想事情的时候,其实多多少少都是站在了小皇帝那个位置。
更别说,平常小皇帝也对朱由检多有教训,其中说得最多的便是要保持朝政的平衡。
可是魏麒麟异军突起,朝廷中人对魏麒麟越来越倾向,现在的工部和礼部已经是彻底在魏麒麟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