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三个两个步履维艰的人一边一边一边争执不休。
“凭什么要我背,他很重好吗?”敖拓把趴在他背上还依旧昏迷的石绯往上托了托。
这凡人就是凡人,不就挨了两巴掌,居然晕倒现在还没醒,脆弱的人类啊。
陆幺幺揉着红肿的脸颊,理直气壮地道:“你是男的,你不背谁背,难道要我这个弱女子背吗?”
“你还是弱女子?”敖拓不可思议的到抽一口凉皮,感觉自己听到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笑话。
弱女子能一拳打飞女鬼?弱女子敢跟凶神恶煞的大和尚叫板?这样的弱女子让他这样的男儿情何以堪哪。
“怎么你有意见?”陆幺幺眼睛一斜,大有你要一个字说的不对,就上去一拳,收回他说话的权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敖拓的所有不甘只能伴着苦涩的泪水吞进肚里,暗暗念着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有一天他会又是一条霸气龙。
陆幺幺很满意他的识时务,满足的笑了。可是这一笑牵动了她脸上的伤口。
“嘶……痛死我了,等着,姑奶奶总有打回来的一天。”
“别想了,那哪是和尚,就跟土匪差不多,你是弱女子报仇这种事就别想了。”敖拓冷冷的泼她冷水。
“哼,此仇不报非君子,咱们走着瞧。”
你全身上下没一点跟君子能搭边,敖拓丝毫不掩眸中的鄙视。但本着珍爱生命,远离妖精的原则,他还是很不由自主的靠在了山路的另一边。
“咚——咚——咚——”悠扬的钟声从光显寺传来,山麋回荡着雄厚的钟声,似乎能荡涤浊世尘埃。
陆幺幺撇撇嘴,一个假模假样的寺庙居然还有这么纯正的钟声,敲钟人定是个心思纯正之人,可惜误入了歧途,不知道有没有以后会怎样。
正在敲钟的安贤才不知道山下有人正在遗憾他的明珠蒙尘,若是他知道此人还是他刚刚揍了一顿的熊孩子,不知心中会做何感想。
“我记得前面有个没人的破茅屋,我们今晚去那儿对付一晚吧。”敖拓背着石绯,走了这么长时间,格外怀念双臂解放的日子,迫不及待的要把背上的负担给扔掉。
“好吧。”陆幺幺也急需找个地方好好处理自己的伤势。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对面来了个此刻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人——一个光头和尚。
但是该僧却已经看见了他们,他快步走过去:“阿弥陀佛,二位施主为何如此狼狈?”
和尚!
陆幺幺和敖拓一见,真有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不过幸好被暴力打压出来的脑袋残存几分理智。
“你是光显寺的和尚?”陆幺幺问。
“是,贫僧是光显寺积善堂的僧人。”大和尚双手合十,态度十分谦逊,与安贤怒目金刚的模样相去甚远。
如果说安贤是当头一棒,那此人就是二月春风,让你即使有一肚子的愤懑都不愿对他发泄。
“哼,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姑奶奶就放你一马。”陆幺幺拉过敖拓,很自觉的将他挡在身后,“回去告诉安明那个贼和尚,总有一天我陆幺幺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和尚愕然的抬起头:“施主是不是误会什么?”
“误会什么,记得转告他,否则我连你一块算,敖拓,我们走!”陆幺幺很霸气的一扭头,扬长而去。
跟着的敖拓也很有气势的睥睨了他一眼,也昂着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就连他背上闭着眼睛的石绯也因为角度的关系,好像高傲的抬着头。
看着三个远去的背影,还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的大和尚依旧留在原地,对着经过的山风,喃喃道:“贫僧就是安明,贫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回答他的是一样无知的风。
“慢点慢点,我还背着人呢?”敖拓几乎是小跑的追上了陆幺幺。
“他没追上来吧?”陆幺幺回首看看来时路,还好还好,那和尚没有跟上来。
“呼,你不知道我刚有多怕,他会像那个安明一样突然狂化,再打一顿,我这脸可就真的花了。”陆幺幺摸着脸上的伤口。
长这么大,虽然经常被水芊芊他们冤枉,但还从来没被人打的这么惨。她是真怕了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和尚行径,关键还被打的不省人事。说好的“普济众生,慈善渡人”呢,奶奶的,都是骗人的。
“胆小鬼,那和尚一看就是不敢动手的样子。”
“那你干嘛也跑这么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怕。”陆幺幺毫不客气的戳穿他的伪装。
敖拓狼狈的扭过头去,他才不是怕,他堂堂龙子龙孙,怎么会怕一介凡人,搞笑。
“呜嗯~”石绯哼了一声,幽幽转醒,“头好痛,呜呜呜~”
师父骗人,什么跟着二位大仙绝无危险,他怎么觉得危险重重呢。站着不动都能被打晕,他得有多倒霉。
“没事了吧,那大和尚太心狠手辣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陆幺幺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红玉瓶,倒出一粒米大的丹药塞在他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有股芬芳的草香,沁人心脾。四肢百骸好像都疏通了,一股清凉的气流在体内蔓延,全身上下包括毛孔都有种说不出的舒畅的感觉。
石绯顿时觉得自己的伤口不痛了,而且还有种身轻如燕的错觉,仿佛他此刻能够乘风而去,凌虚御仙。
“妖精姐姐,我是被你打晕的。”石绯一恢复,第一件事不是从敖拓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