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只狼和一只虎出现在你的面前,要怎么办?
徐君然和张飞此时就面临着这样的选择题,不管是毕云涛还是雷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怕他们其中任何人一个人拿到长青乡农贸市场的建筑权,都不算什么好事。
所以,如果有机会能一箭双雕解决他们两个,徐君然一点都不会吝啬自己在某个时候落井下石的决定。
“徐哥,你的意思是,要弄他们?”张飞看着徐君然低声问道,徐君然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了一种名为兴致盎然的东西。
轻轻点头,徐君然缓缓说道:“必须要弄他们,否则不管毕云涛能不能脱身,十有八九那个农贸市场就要被雷暴拿到了。”徐君然已经明白过来,雷暴估计是走通了县里面的路子,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信心动毕云涛,看他的架势,分明是把这个对手打倒了就可以放手大干了。徐君然虽说不明白雷暴的倚仗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在县里的决定面前,自己这个乡党委书记的意见很有可能被忽视。
所以,于情于理徐君然都不会让雷暴这么容易的收拾掉毕云涛。
“那好,你说吧,要我做什么。”张飞摩拳擦掌的说道,他对这样的事情倒是很感兴趣,大抵是因为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作怪。
徐君然想了想,这才对张飞说道:“那个受害人,有没有什么背景?”
张飞摇摇头,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什么背景,她们家就是普通工人,这么说吧,她要是有背景,也不会被雷暴给利用。原本毕云涛完事儿之后是给了钱的,女孩子也没打算声张。是毕云涛那王八蛋自己四处吹牛逼,结果被雷暴给打听到了。雷暴带人找上门去的时候,女孩子的父母这才知道原委。”
顿了顿,张飞不屑一顾的说:“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经人家的女孩子,哪有大半夜去歌舞厅胡混的。”
徐君然摆摆手:“这个你就不要追究了,不管她是不是正经人,有一点可以确定。毕云涛确实qiáng_jiān了人家,雷暴只不过是借势罢了。”
这一点徐君然不想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去歌舞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那是在后来的人眼中,八十年代的思想还没有开放到那个程度。
对徐君然的话。张飞倒是很有同感,点点头道:“我明白徐哥你的意思了,那你说,要咋办雷暴?”
徐君然呵呵一笑:“很简单,毕云涛不是不知情么?那你就告诉他好了。”
“啥?”张飞一下子就愣住了,诧异的看着徐君然,满脸的莫名其妙:“我。告诉毕云涛?”
徐君然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是啊,你不告诉他,怎么能够确定咱们这位毕大老板会采取什么反击措施啊?”他的想法很简单,之所以毕云涛现在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只是像个无头苍蝇一般的四处求饶,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事情后面有雷暴的身影,如果毕云涛知道了雷暴在这个事情里面起到了什么作用,那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高枕无忧。
张飞也不是笨蛋。稍微转动了一下脑筋就明白过来徐君然在打什么主意,只要自己把雷暴在这个事情里面究竟起了一个什么作用告诉毕云涛,估计毕云涛肯定坐不住了,之前他之所以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纯粹是因为毕云涛觉得,凭着姐夫郑守义的面子,完全可以把自己从县公安局的手里面捞出去。可现在这个架势,雷暴分明就是要让毕云涛把牢底坐穿。
“徐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张飞眼睛当中闪过一抹寒芒,笑嘻嘻的开口说道。
徐君然点点头:“咱么不着急。雷暴肯定不会轻易让毕云涛脱身的。”
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张飞那边把消息透露给毕云涛,估计毕云涛不会轻易放过雷暴的,到时候自己再加一把火,徐君然倒是想看看,面对着郑守义这个在县内地位很特殊的煤矿矿长,雷暴究竟有什么后招,他那个老子雷正宇,究竟会不会为儿子出头。
企业单位和事业单位的差距是很不一样的,厅级待遇说起来和教授差不多,但是两者却有本质的不同。教授是学术头衔,标志着学问和知识。厅级是官衔,标志着地位和权力。有的人有学衔无官衔,有的有官衔无学衔,两者很难兼得。学衔与官衔相互作用,便可你助我名,我助你势。名可得势,势可成名,名势互动,就能上可入天,下可入地。
同样的道理,郑守义跟雷正宇同样是副处级领导,可手里面的权柄却各不相同,真要是斗起来,徐君然倒是很好奇,他们究竟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跟张飞商量了一下具体的行动步骤,徐君然这才离开了县公安局,转而坐车直接去了红星煤矿,既然打定主意要让毕云涛跟雷暴两个人狗咬狗斗起来,徐君然就必须要把自己的计划完善了才行,而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红星煤矿的一把手郑守义。
在官场上,同一个人至少会有两个以上的脸谱,以应付不同场合的人。
徐君然在官场里面浮浮沉沉了几十年,对于他来说,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只要能够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徐君然不介意腹黑一些,玩政治讲不得高尚,来不得半点宽容和菩萨心肠,政治家诚实等于愚蠢,善良等于软弱。
如果自己心软了,那到最后倒霉的就肯定是自己。徐君然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农贸市场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