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虔婆,让你那没卵的儿子出来。”陈子长从上房走出来,避着院子里头梧桐树下往外看,刚一露脸被青碧逮住了。
陈老太太一口气啐到了过去:“你骂我儿,你裙子底下钻了多少男人,还不赶紧滚,脏了我家地界儿。”
青碧绕是个粉头,被人当众指出裙子底下钻过无数男人,脸上挂不住,抖了抖胸脯,挥了挥帕子反击:“怎地,你个老虔婆到老才得一个男人,你嫉妒我。”
陈老太太气的吐血,扶着门框对骂:“闭上你的x嘴,跟我儿子睡了就睡了,还想进我家门,休想。”
围观的人看她俩打擂台,拍着手直喝彩。
陈老太太高昂着头,不就是一个粉头吗?我儿子睡了你传出去也没啥丢人的,倒显出我儿子的本事来。就凭你,想进我陈家的门,就算你带了像青玉那汪银子,我也不稀罕。
青碧原和陈子长在暗门子街你浓我浓扶弄了几日,不成想陈子长自打借完高利贷被家人栓住了腿,将近一个月不曾到得她那里。眼看着房子要到期了,陈子长依旧不露面,她原想搬到翠花楼重新找个恩客,没成想到攀上了孙少爷。攀上孙少爷的第二天,竟然被赵屠夫劈脸打了一掌,她攒嗦着孙少爷替她报仇,孙少爷倒笑她幼稚。…
又听了赵屠夫一轱辘闲话,心下不忿跑来找陈子长,一来出出气,二来像他炫耀找到了比他好百倍的恩客。
陈子长探出脑袋,满眼直在青碧雪白胸脯上溜达。昨日她正是穿着里头的大红裹胸,散着头发,娇娇娆娆的躺在床上和恩客说话,那声音柔的掐出水来,不是平日对他的语气。
青碧轻飘飘丢了个白眼,咬牙道:“没用的东西,你躲在里头打量我不晓得,我告诉你,我如今找到了比你好一百倍的恩客,不光家财丰盛,就是那活儿也比你好一百倍。”
青碧这粗鄙的话一出,陈子长把头缩了进去,陈老太太更是气的直跳脚。围观的乡邻哄的一声都笑了,有那胆大的泼皮破落户笑着说:“姑娘,我活儿更好,还是个童子呢,要不要。”
气的青碧咬牙切齿,十指尖尖拨动着头上的一枚刘銮金簪,指腹上隐隐约约透着硬硬的茧。
张氏在院子里头隔着门看了一眼,扭头对身后的其她仨妯娌撇嘴:“这姐儿可不就是在王家庄堵咱们的青碧,我看还不如雪姚俊呐。”
赵氏被张氏这句无心的话噎着了,糊涂的娼妇,怎么能拿那粉头比作雪姚,雪姚一个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女儿家,那粉头给她提鞋都不配。
这边青碧和陈老太太正骂的起劲。陈老太太一口一个娼妇,青碧一嘴一个老虔婆,斗了几个回合也没决个高下出来。
一辆青釉马车驶来,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道出来。这马车停在陈家门口,帘子略动了动,探出一张清秀面孔出来,朝青碧怒喝一声:“青碧,休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