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光芒反射在陈老爷子眼睛里,显得非常迷茫和痛心。
陈雪娇朝外头看了一会子,就扭身对李氏道:“爷出来了,我看,他没有说动爹和哥。”
因为这事情牵扯到陈齐安,陈秀才和陈老爷子说了一会子话,便将陈齐安叫了进去。
“你爹倒是是和咱们一条心。”李氏松了一口气。
母女俩正说着话。就见陈秀才和陈齐安从里屋走了出来。
陈秀才的脸上显得非常疲倦,看这样子,肯定是和陈老爷子争吵了一番。
李氏想开口询问和陈老爷子商量的结果,见丈夫嘴唇紧闭着。心里叹了一口气,便去了锅屋,张罗摆早饭。
今天的早饭依旧是李氏张罗,昨天的剩饺子、一大锅米粥、一锅熬得浓浓骨头汤、一摞煎饼夹了鸡蛋。可以说,李氏对几个孩子的吃食上面非常精细。尽管她这两天心里头在不舒服,也会开开心心的给几个孩子准备早饭,并且花样众多一点都不马虎。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饭,陈秀才一言不发,饭桌上便有点沉默。不管咋说,陈老爷子也是陈秀才的亲爹,和亲爹吵架心情多少都会受影响。
饭吃到最后,陈秀才见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大家,颇有点愧疚地向雪娇几个说:“过两天我去徐州府,你们想要什么吃的喝的玩的。都给我提,一一给你们办来。”
齐平首先欢呼起来,鼓胀着腮帮子道:“爹,我要吃烧鹅。”
陈雪娇则笑着说:“爹,能不能把我们带着一起去。”
“那行,没问题,你娘也去。”陈秀才说着放下了碗,说镇上的房子还要买涂料,他换件衣裳便去看着。
李氏便也跟着放了碗,随陈秀才走到里间屋里。
“哥。方才你们和爷咋说的?”陈雪娇见陈秀才进去了,便开口问。
“爷就说奶知错了,要来给咱家赔不是。爹就说,奶是长辈可不敢受她的赔礼。爷就顺着这个话提出能不能不让奶去衙门过堂。那木人是何仙姑怂恿的,爹说若是奶没有那份心思,别说何仙姑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怂恿不动…..最后爷和爹就吵了起来,我这还是头一回见爹和爷吵呢。”陈齐安吃了一块馅饼,把屋里的情形原原本本描述了一遍。
“我看爷方才出去脸色不大好看......爷咋同意让老太太过堂了呢?”陈雪娇就问。
“他到现在也没说出同意的话出来,不过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都由不得他,老太太一定要过堂的。”陈齐安就说,忽然正色道,“爷和爹谈的不欢而散,正转身要走,我就开口了,我说这事牵扯到我,得听听我的意见。我就说,不管是爹,还是我,都是非常孝顺爷和奶得,所谓得孝顺不是一味得顺从,而是站在有理得一方,若是长辈有了错,我们做晚辈得不指出来,不帮着纠正,算是最大得不孝,这叫陷亲于不义。”
“我说完这些话,爷就沉默了,说了句齐安有出息了,便出了咱们得屋子。”陈齐安喝口茶继续道。
陈雪娇低下头沉思,道理陈老爷子不是不明白,但做起来便不是那回事了,只怕陈老爷子这句”齐安有出息了”并不是真的夸齐安,而是想说齐安翅膀变硬了,长大了便不再听长辈得话来。
不过不管陈老爷子怎么想,他们大房这些孩子确实翅膀便得越来越硬实,越来越能够保护自己。
陈秀才换了衣服,和李氏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大哥、大嫂,爹请咱们去上房商量事情。”陈子富站在北厢房门口,眼神躲躲闪闪,颇有一丝无奈。
陈雪娇一家子相互对视了一下目光,眼神里俱是疲惫,不知道这会子让去上房做什么。
恐怕还是关于陈老太太下咒得事情,否则不可能派陈子富亲自来叫他们。
”他三叔,你先过去,我们随后就到。”李氏满脸阴霾挡也挡不住。
一家人便关上门商量了一阵,大家便一起去了上房。
陈家上房,几乎坐满了人。
陈老爷子和陈老太太,依旧是坐在床头上。离着他们不远的左边一溜椅子,分别坐着陈子富、蔡氏、张氏。陈老爷子见大房这股人进来,招手将他们让到了床沿上坐,陈老太太满脸灰败,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命张氏从柜子里拿出棉垫子给李氏、陈雪娇等人铺下。
陈雪娃、大蛋、二蛋、三蛋等人没有位子,便走站着。静好不属于陈家人,便留在北厢房。
不等他们坐稳,陈老爷子便开始训斥陈老太太,不过却没有明确说明陈老太太是要害齐安,只说她糊涂油脂蒙了心,听信何仙姑得话。
陈雪娇不禁冷笑,出了事都怨旁人,和陈老太太一点关系也没有。
陈老太太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垂着头听这训话,这还是头一回一句辩解得话都没有。陈雪娇打量了一眼陈老太太,只怕心里头指不定怎么骂大房一家子呢。
最后,陈老爷子让陈老太太向大房赔不是。
“老大,我知道你怨我,这事我也怨恨我自个。我没有害齐安得心思,我若是有那个心思,就让雷劈了我……咱们家里头,我那么多孙子,我让齐安得三个孩子都捞不到这个机会,我要是想害他,我还用等到现在。”陈老太太缓缓开口。
陈雪娇不禁扶额,这是道歉得还是赔礼得。
“赔不是有啥用?我哥昨个夜里就不舒服,指不定就是那小木人刻得。奶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