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晚猛地推开他,身子往后仰,狼狈地跌在地上,胸口火热滚烫,她见鬼一样地瞪向他。
龙厉本不过是逗弄她而已,他有着自己的原则,他最反感占有身份低贱的女人。只是,手感实在美妙,是她的肌肤原本就玉石般光滑细腻,还是他急不可耐的错觉?
他兴致勃勃地望向右掌,五指一动,好似还在凭空想象她胸部的大小,嘴角一抹玩味的阴损笑意,看得她背脊发凉。
“小瘸子,你怕什么?过来。”他的声音柔软的不像话。
陆青晚美眸怒睁,傻子才过去!
“奴婢马上给主子写药方!”
是她小看了他的虐人爱好。
前两年他很少对她出手,那是因为他身体奇差,自从好转后,残忍性情显露无疑。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权贵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别说她一个小小官奴。
龙厉体内一阵躁动,他微微蹙眉,勉强压下。
“奴婢是官奴,跟主子脚边的尘土一样低微,您千万别一时糊涂,让您尊贵的身子染了尘埃……”她在地上奋笔疾书,写下一连串的药材名。
龙厉铁色铁青,混账东西!她低贱的身子吸引不了他,用得着她提醒么?多余!
瞧她穿的什么玩意,从内而外全都是陈旧的衣物,料子很差,一身穷酸相,跟乞丐有什么差别!
“下人每个季度可以领一身新衣裳,没错吧?”龙厉话锋一转,一副嗤之以鼻的傲慢姿态。
她奋笔疾书的动作,猝然一顿,手心暗暗发汗,他不该发现的啊……
“管家没给你做衣服?”他问的和悦,好似一个关心下人的好主子。
“做了。”不懂他怎么就将重点放在她身上来了。
“衣服呢?”
陆青晚知道瞒不过他,只能咬牙说道。“被奴婢典当了。”
“缺钱?”他似乎并未动怒。
她点点头,“嗯。”身为官奴,没有一个铜板的进账,她穷……穷的理所应当,至于她的小金库,是无人得知的秘密。
“奴婢马上给主子熬药,行么?”
“去吧。”龙厉虽然笑着,欣赏着她近乎慌忙落跑的模样,一抹毒辣在眼底转瞬即逝。
要不是碧洗的前车之鉴,年轻貌美的婢女,装扮的像朵花,个个不安于室,恨不能前仆后继爬到他的床上来……偏偏就这个死丫头,穿的这么不起眼,可他还不懂她的心思么?不就是……防着他么?
一个官奴,也敢嫌弃他?!当她是金镶的不成?他的眼,愈发晦暗。
陆青晚双臂抱胸,脑袋一点一点,突然朝前一冲,额头磕碰在冰冷地面,瞬间睡意全无。
床上没了人影,天早就亮了,她居然靠着床脚睡着了……昨晚龙厉喝下药后,他恶劣地让她留下,跪的全身发麻。
抓紧衣襟,粉唇随即抿成一线,他不是看不上身份卑贱的女人吗?怎么会朝她伸出魔爪?还是她没看出来他本性好淫?
“慎行哥。”
她敲着腿,看到面前的男人,脸上有了笑,朝他挥挥手。
慎行看着她憔悴的脸,叹了口气:“还笑得出来?王爷让你当贴身婢女,往后每个晚上都要守夜。”
陆青晚的小脸顿时垮下来。
“碧洗之后,贴身婢女哪个做得长久?你跟王爷见面机会不多,才会不知轻重,昨晚你是在自寻苦吃,以后,有你受的。”
她整个人惊悚了一下,脱口而出。“还有余地吗?我不想当王爷的贴身婢女。”
“你不想?怎么不问问本王想不想?”
一道清滑的嗓音飘过来,她脸色一白,本以为他出去了,一时情急才贸然说出心中想法,没想过他就在附近!
龙厉哼笑一声,最近身体大好,心情也不错,又碰到个跟他对着干的死丫头,他心痒难耐,摩拳擦掌,骨子里的劣性再度复活。
“准备一下,陪本王进宫。”
须臾之后,龙厉转过身来,眼神散漫地自上而下打量一眼。
乌黑的长发高高挽着,别着一根七彩琉璃簪,粉色的丝绸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裙摆处绣着白色的桃花,但凡一走动,好似是飞舞的花雨般清新脱俗。
他下颚轻点,这样才像话……就是那张脸的表情看不顺眼,她拧着眉头,眉心的朱砂痣也皱起来,脸色死白。
“主子,奴婢身子不适……”
龙厉古怪地瞥向她。“你的不舒服,还真会挑时间。”他多年缠绵病榻,孤僻成性,多疑入骨,凡事都不信表面,讽刺道。遇到不想去的地方,不想见的人,装病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他从小就用了不下百次,想骗他?
“奴婢怕因为身体的关系,给主子丢脸。”陆青晚咬咬牙,额头浮现一层薄汗,按住穴道,她故意让自己软绵无力,一副病态。
爹一直耳提面命,此生绝不能进宫!她才用了苦肉计!
“打狗还看主人呢。”他哼了声,随即不耐地拂袖而去。“跟上。”
陆青晚气的双耳通红,骂她是狗?!她羽翼未丰,还不是时候跟他翻脸,只能忍气吞声地追上去。
皇族的午宴,坐在主位的是当今圣上,皇子在右,公主在左,不过这一代皇嗣加起来也就十来人左右,稍显冷清。太子龙锦为林皇后所出,宁王龙奕和靖王龙厉是同胞兄弟,生母为早逝德妃。
太子看似温和有礼,又是储君,跟其他两个皇子总有一些距离感,比较太子,二皇子龙奕则对龙厉亲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