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绝望的城池,翠绿的藤蔓攀满疮痍古老的城墙,鸢尾深处,男人笑的清风暖阳,纯澈的眼眸明媚的凄凉,累世的轮回沧桑。
“你要杀我?”
“我……”
“为你,我倾国倾城,倾尽天下,到最后连灵魂也湮灭了,便只剩下这幅腐朽的行尸躯壳,如今却还是不肯放过么……”
男人的语气温柔暖软,细语喃喃,女子却是整颗心都被搅碎,痛的厉害。
“不……”
漫天飞雪,红梅纷扬,那白色衣袍却是天地间最明亮的颜色。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
少年凝视着惴惴不安的小女孩,沉吟良久,双目掠过一缕微光,流风回雪,冰冷道:“倾城。”
“啊?”
“你的名字,雪倾城。”
少年低头看着还未回神的小女孩儿,声音依旧冷的不近人情,却是一字一句。
典雅素净的屋内,几缕梅花香味。
艳绝少女朝手竹简的白衣男人沉声道:“我答应了南宫澈,要帮他登基为帝,如今就要出谷。”
“走了,就别再回来。”
男人的眼睛没有一刻移开过手上的竹简,声音就如这常年风雪的山谷一样四季不变,严寒薄凉。
“即日起不准你再踏入风雪谷半步,否则,死。”
少女张了张嘴唇,却到底什么也没说,失魂落魄地出了屋子,眷恋回首却已是天地苍茫,再无归路,极目处除了风雪就是风雪,荒凉的苍白。
她知道屋子不过是被男人用阵法隐藏了,他就在离自己不远处,可她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这一生都再不可能见到了。
明明隔的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所谓咫尺天涯,江湖陌路,不过寒风烈雪,此生已了,再无来世。
此时方知,原来她此生唯一的珍宝不经意间便被自己给遗失了,再也找不回来。
“你不是说我是杀你阿爹阿娘的坏人么?那我放你走。”
银色面具的男人牵起奶娃肉呼呼的小手行走于闹市中,给了她一串糖葫芦。
男人摸了摸小奶娃的头顶,对着她泪眼婆娑的精致脸颊,笑的宠溺温柔,“如果可以活下去的话,这天大地大,你想去哪里都行,想做什么都可以。今生,来生,我们都不要再遇了。”
男人松开了小奶娃的手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随着夕阳日暮,行人熙攘的大街最后只剩下一个彷徨的小奶娃无助瑟缩在街角。
她知道阿隐是真的不要她了。
寒池内,江渊湿润长发披肩,冷艳的眉头紧紧皱起,终于一口鲜血痛苦的喷出,每一寸肌肤都是凌迟,蚀骨焚髓的疼痛铺天盖地。
修习功法,最忌讳的就是分心,而她显然遭到了秘法的反噬,已然走火入魔,即便是身处寒池也是冷汗淋漓。
江渊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肯发出一声痛呼。她知道慕遮天就在外面,她不希望看到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她不要让他心疼。
多少次的生死难关,她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务必要挺住。
骨肉的疼痛生不如死,小腹处竟也突然如同刀搅,江渊能清楚地察觉到有股股热流不顾一切朝外涌出,微微睁眼,看到一池的血水时,冷静的神色再也不由地惊慌。
江渊还未回神,便是一阵水声,身体一轻,被慕遮天飞快地捞入怀中朝岸上走去,怔然的瞬间,温热霸道的吻带着缕缕的血腥就那么席卷而来,身体的疼痛也似乎得到了慰藉,眼皮却是越来越沉,终于熬不过闭了下来。
慕遮天将浑身是血的江渊倚在怀中,一把搭上她的脉搏,冰冷的容色瞬间震惊复杂。
滑脉!
看着痛的蜷缩在自己怀中的江渊,慕遮天真恨不得杀了自己,抱着江渊飞快地出了山洞。
待到江渊醒来的时候,触目再也不是冰冷的山洞。
慕遮天正端着药碗,坐在床边,低眉凝视着自己,绝世的容颜自责不已,入骨怜惜:“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了。”
他到底是有多自私,他和神隐之间的仇恨,非要将她硬生生扯了进来,如同杀人工具,不惜让本就怕冷的她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在阴寒池水里闭关走火,几乎血崩。他拥有的唯一,腹中怀的他的骨血,他却差点亲手葬送。
江渊知道慕遮天是在内疚她走火入魔之事,可那到底是她受心魔影响,和他无关,心疼道:“是我没有集中精神,我下次不会再分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体内拥有灵心功力的原因,最近这段日子,她的脑海里总是要浮现出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尤其是在闭关的时候,更是时时刻刻出现在眼前。
本来不过旁人的爱恨纠葛,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可那些浮光掠影出现在眼前时,她又做不到只是一个看客,似乎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就是灵心,永远都是。
“秘法的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打算。当务之急你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毕竟如今你不再属于自己一个。”
江渊不由地羞红了脸色。许是彼此有了肌肤之亲的缘故,他的情话张口就来,虽然说得严肃,但并不妨碍她被说的面红耳赤。
“休息几天就启程去回生楼吧,那的人都精通医理,又是亲信,在那调养,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现在把药喝了。”
见慕遮天搅动着药匙,江渊皱眉道:“我最讨厌药味儿了。”
“我知道,里面加了蜜饯。”
“可我也不喜欢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