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着一张脸,怔怔在原地。
那个电话号码,她只鼓起勇气打过一次,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熟悉的女声,此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了,她只想留了那么点念想,别人都没有,她自己却有的那一点特殊。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被叶凉夕知道了会怎么样。
叶凉夕觉得自己今天做错了一件事情,根本不必找文茵茵,有什么可谈的,尤其是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就觉得今天此举实在多余。
这么想着,她深看了一眼文茵茵,冷笑一声,拿起放在旁边的包包,站起来,要离开。
文茵茵看叶凉夕要离开的脚步,猛地站起来,神色带着惊慌,“凉夕!”
叶凉夕没有停下脚步,文茵茵在后面,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如同一个被迫做着什么的小可怜似的,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隐忍、压抑的屈辱,“看在我们曾经是室友的情分上,求你,别把这件事扩大,放过我。”
叶凉夕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没有应声,抬步离开。
文茵茵再次叫住她,“凉夕,求你了,我不想什么都没有……”
她的声音,带了低弱的卑微和哀求。
叶凉夕转回头看她,脸色带着罕见的清冷,“我没兴趣对你做什么,事实上,如果你不是我认识的人,今天,我连找你都不会找,另外,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我只是……”
她顿了一下,看着文茵茵,语气微冷,“感到厌恶。”
文茵茵看着叶凉夕冷漠的眼神,再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咬着唇瓣,只是觉得屈辱从头到脚蔓延了全身。
叶凉夕懒得再看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抬步离开了咖啡厅。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仲夏的夕阳斜斜映照过来,叶凉夕眯了眯眼,忽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忍不住抬手遮了遮眼睛。
她吐出一口浊气,正要离开,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接起电话,是傅景湛的声音,“我已经到学校了,可以出来了。”
叶凉夕笑,忽然觉得方才的那些污浊随着这个温柔的声音,顷刻之间消失无形,“嗯,好,我马上过去,等我一下。”
傅景湛看她不是从美术学院出来,也不是工作室和画室的方向,等叶凉夕坐进了车里之后,抽出一张纸巾给她。
叶凉夕接过,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傅景湛伸手帮她扣上安全带,问,“去哪里了,我过去接你就行了。”
叶凉夕笑,“去了咖啡厅那边,也不是很远。”
傅景湛的重点永远放在这种值得推敲的地点上,“嗯?咖啡厅。”
叶凉夕并不打算隐瞒傅景湛,却开玩笑似的,“去恐吓别人了!”
“恐吓别人?”傅景湛重复了一句。
叶凉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啊,不然总有人想要破坏我们的家庭关系。”
傅景湛看她的神色,稍一细想,便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眯了眯眼,“要不要我来处理?”
叶凉夕摇头,“不必了,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
傅景湛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点头。
叶凉夕笑,“我们回家吧。”
傅景湛眼角漫开一抹笑意,驱车离开。
——
叶凉夕不再去刻意关注文茵茵的事情。
但是,生活总是会发生很多意外,就在舒湮的画展即将在帝京举办的时候,帝京大学闹出了一件事。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网络上散出的某些高校老师xìng_sāo_rǎo女学生的事件,还是因为前段时间文茵茵恶意闹出却很快打压下去的事情阴差阳错地做了导火索,时隔不久,微博上爆出一条指控帝京大学美术学院的教授、研究生导师李晓波连续多年xìng_sāo_rǎo女学生的微博。
微博的博主自爆姓名,并且自称已经定居海外,曾经是帝京大学的本科生,后来直研李晓波的研究生,跟从李晓波读研究生三年,期间经历过李晓波性疑退学等为威胁的xìng_sāo_rǎo两年,最为严重的一次则是差点被李晓波霸王硬上弓,而后研究生毕业后便直奔海外。
这个博主的名字叫做朱玉,她在微博上发表了一篇长文章,表示这件事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和伤害,但是有所顾忌而不敢说出来,而近两年来,频频出现这样的事情,最后却都不了了之,经过长时间的忍受之后,终于联系上一些近些年跟随过李晓波读研的学生,成立了一个小队伍,获得大量李晓波xìng_sāo_rǎo女学生的证据之后,决定实名站出来说话。
在那一篇出了李晓波对自己进行xìng_sāo_rǎo的过程。
同时,放出了大量的聊天截图、录音保存文件的截图,录音翻译之后的语言整理。
因为事情的性质比较严重,李晓波在帝京大学的名气虽然不比王仁涛这样元老级的教授,但是也不缺乏名气,甚至被本科生们评价为“最和气的老师”,同时也是目前国内美术界某画派的领军人物,关注颇多,因此,朱玉的微博一发出来,几乎就马上引起了轰动,造成了大量的转发。
同时,一些自称是李晓波学生的微博博主,也转发了朱玉的微博,并且匿名控诉了自己在读期间,被李晓波骚扰的经历。
除朱玉之外,其余的人皆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但却都放出了一些聊天的截图,截图上,李晓波的语言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