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庆文同沈良佐打过不少的交道,对沈良佐这“抱大腿”的想法,他知道得清清楚楚,便笑着说道:“沈公公这主意虽然有些私心,不过倒也同我暗合。”
“那么说……姬兄是想要将全军集结起来,来应战白莲教全军咯?”李岩问道。
姬庆文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却听李元胤说道:“不是我给姬大人泼冷水。姬大人可别忘了,对手除了三路来攻之外,还另有大队人马正在过来支援。若我军抱成一团、静止不动,恐怕很容易被对手几路围攻,那可就危险了。”
李元胤的意见十分中肯,也算是给姬庆文提了个醒,说道:“李指挥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们也不是孤军奋战。这样,还请李指挥寻几个得力的弟兄,到瓯江北边去,告诉刘孔昭、韩赞周两个人,就说破敌之日就在今日,要他们立即南渡瓯江,赶来助战。”
“还有。”李岩补充道,“南边福建巡抚邹维琏的队伍,让他们不要渡江作战,就在飞云江驻守,防着白莲教输了以后狗急跳墙也就是了。”
锦衣卫指挥佥事李元胤不愧是个负责任的资深老特务,来到浙江、福建一带不过十几天的功夫,便已将驻留此处的锦衣卫组织重新整合了一遍,还专门选了几个腿脚利索、办事可靠之人替他跑腿传令。于是他便按照姬庆文的要求,分别派人向南、向北传达了命令。
此时明武军、白杆兵、京师营军士都已吃喝完毕,迅速整理起装备、排列好队伍,就等主将一声令下,便要出阵平叛。
明武军自成军以来,除了北上勤王的京师之战以外,从来没有吃过什么大亏,每逢作战都颇有斩获,因此士气十分高昂,一听有大仗要打,丝毫不在乎对手人数多少,只觉得又有一笔大生意可做,吆喝着就要奔这场富贵。
白杆兵之前在鲤鱼口同白莲教交手过一次,虽然没落什么下风,却出了主将几乎被对手生擒的事情,可以说是大大地丢了一回人。如今匆忙从福建赶来浙江,便立即有了个复仇的机会,白杆兵的士气顿时被激发起来,吃饱喝足之后,便抄起手中两丈来长的白杆长矛,就等着上阵杀敌。
至于京师营兵士,自打从南下以来,几场不大不小的作战,都是同精锐的明武军并肩作战,说起来是数战告捷,可说到底却只是个作壁上观的角色。然而这次作战的对手据说有数万之众,全军围攻上来,自己怎么着也得同对手短兵相接了。因此这些原先在京师里作威作福的京师营官兵无不战战兢兢、手足无措,拿着军刀的手都禁不住颤抖起来。新婚难就
姬庆文瞧见京师营这副窝囊相,一把扯过京师营名义上的主帅沈良佐,骂道:“瞧瞧你带出来的这些兵,还没同敌军交手呢,自己就吓破了胆子,怎么打胜仗?”
沈良佐被姬庆文骂了个唯唯诺诺,赶紧低头认错。
姬庆文却不理他,伸手一指站在行列之中提点军队的一员禁军将军,说道:“嘿,成义,还认得我么?”
成义乃是京师神机营五品镇抚,同姬庆文在北京和南京都有过接触,说话办事虽然没有什么过于出彩之处,却也是个靠谱的将军——当然了,指挥作战再怎么不靠谱,也比沈良佐要靠谱得多。
成义听到姬庆文招呼他,赶紧上前拱手抱拳应答道:“末将在!”
“好!”姬庆文说道,“成义,据说你也是正经武进士出身,奉调离京,在个太监底下做事,是不是委屈你了?”
这话还真说到了成义心里。
然而当着沈良佐的面,成义却不敢有话明说,只能又拱手道:“都是替朝廷效力,末将不敢有所怨望。”
姬庆文道:“不敢归不敢,有还是有的吧?你当着上司的面,不方便说话,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带兵讲究个赏罚分明,你要是真有本事,朝廷也不会亏待你的。”
成义忙道:“末将三十多岁,就已是五品镇抚了,这品级在末将的同年里头,上进得也不算慢了……”
姬庆文没想到成义还是个不计较功名利禄的将军,便有意激一激他,忽然想起拿破仑的名言来,骂道:“放屁!无能!不思进取!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你一个不上进的将军就不是好将军!要是想着这镇抚的位置挺足够了,那你这就可以致仕回家抱孩子玩老婆去,还打什么仗?”
成义被姬庆文这几句话骂得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说道:“姬大人骂得好!末将……末将今天豁出去了,把话挑明了说吧。末将也并非没有上进之心,可姬大人看看,去年袁崇焕督师千里奔袭来解京师之围,几次正面击败满洲八旗主力,这等战功海内无匹,可最后的结果呢?姬大人也是知道的——袁督师最后落了个下狱问罪!有这样的殷鉴在前,姬大人还叫末将怎么上进?”涅槃重生之倾城嫡女
“原来如此!”姬庆文感慨道。
袁崇焕被崇祯皇帝凌迟处死,乃是明末的一桩公案。这里头的是非曲直,一直到二十一世纪,都始终是众说纷纭:有人说袁崇焕是被冤杀了,有人说他是罪有应得;有记载是天下冤之,也有记载说是京城百姓欢欣鼓舞;有人说崇祯是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还有人说是中了皇太极的反间之计……
姬庆文在穿越之前,好像读小说书一般浏览过这里头的故事,袁崇焕之死的实情他其实也没个主意,但现在听成义的说法,又想起祖大寿几乎跑回